徐良瞧見樹林裡那兩人偷偷摸摸的模樣,心裡就尋思著:“這倆家夥,準沒乾好事。”他也不含糊,“嗖”地一下就竄進樹林,把腰間的刀抽了出來,大聲吼道:“你們倆是乾啥的?”那兩人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徐良走近一瞧,原來是一對老夫妻,看著都六十多歲了。
老頭先開了口,聲音帶著哭腔:“大俠啊,饒了我們這兩條老命吧。我們啥都不要了,女兒也不管了,驢和包袱都歸您,隻求您放我們一馬。”徐良皺著眉頭說:“老爺子,您可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什麼寨主,您咋能亂喊呢?”老頭抬起頭,眼睛眯著瞅了瞅,一拍大腿:“哎呀,看錯人了,實在對不住啊。”接著又“砰砰”地給徐良磕頭。
徐良問道:“老爺子,您貴姓啊?您剛說您女兒,這是咋回事啊?”老頭回答:“我叫張有仁,這是我老伴兒。我們就一個女兒,叫翠姐。我們在徐州府東關開了個小店,本來日子過得還算安穩。我女兒許配給石門縣呂家了,人家要來迎親,路太遠,我們就騎著三匹驢,帶著行李包袱去送親。誰知道走到這兒,這是啥地方我們都不知道,突然就從山上衝下來二十多個人,裡麵還有兩個和尚,一個是頭陀,一個是光頭和尚。這時候,正好有個木籠囚車過來,後麵跟著好多官兵,他們就打起來了。我們嚇得不敢動啊。那些人把囚車打碎,救了裡麵的犯人。從囚車裡出來的也是個和尚,還有個年輕女人。他們把兩個當官的拉下馬,還有兩個騎馬的官人,殺了一個,抓走一個。護送的官兵也被他們殺了好幾個,都扔到葦塘裡了。他們都上山去了。可倒黴的是,我女兒被他們的人瞧見了,那人跟白臉和尚嘀咕了幾句,他們就回來,把我女兒扶上驢,連包袱帶驢都搶走了。”
徐良一聽,火“噌”地就上來了:“張老爺子,您彆急,您倆就在這兒等著我。”張有仁擔心地說:“大俠啊,那些和尚人多勢眾,您一個人能行嗎?”徐良拍拍胸脯:“您放心,我自有辦法。您在這兒等著,我上去探探情況。”老兩口聽了,又不停地給徐良磕頭。
徐良轉身就走,沿著山路七拐八拐,看到前麵有一段紅牆,心裡琢磨著:“這應該就是個廟了。”正往廟門走呢,就見前麵有兩個人影晃了一下,接著慌慌張張跑下來一個人。這人跑到徐良跟前,彎腰鞠躬:“大俠,您貴姓啊?”徐良回答:“我姓徐。你這是乾啥呢?”那人說:“我在軍隊裡當差,我們的差使還有我們大老爺都被和尚搶走了。我看您帶著刀,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您要是認識那些和尚,求您給說說情,隻要能救我們老爺,我們全家都感激您。”徐良笑了笑說:“行,你放心,我正想找那些和尚算賬呢。你既然為你家老爺,那就跟著我。咱們把和尚收拾了,就能找到你老爺了。”那人一聽,樂滋滋地跟著徐良就往山門走。徐良一看,是準提寺,山門半掩著。那人說:“大俠,我在前麵帶路。”
進了山門,往西一拐,突然,“呼”的一聲,一根悶棍從徐良腦後飛了過來,直朝著他的腦袋打去。
其實啊,徐良跟著這人進山門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人穿著打扮不像個當兵的,而且明明是兩個人,為啥就他一個人下來說話?還說求自己救他家老爺,卻在前麵帶路,這裡麵肯定有貓膩。所以徐良剛一進廟門,就瞧見牆垛子後麵藏著一個人,雙手舉著木棍,朝著自己腦後就砸。徐良反應極快,一隻手像鉗子一樣揪住前麵帶路的那人,往回一拽,自己往旁邊一閃,“啪”的一聲,木棍正好砸在那人的腦後,腦漿都流了出來,死屍倒在地上。徐良緊接著飛起一腳,把那個打棍子的踹倒。那人剛要喊,徐良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像拎小雞似的把他提起來就往廟外走,拐過牆角,解下他的腰帶,把他捆得死死的,然後抽出刀來嚇唬他:“你要是不想死,就老實交代。這是什麼廟?廟裡都住的啥人?咋劫的囚車?咋搶的姑娘?”
那人嚇得直哆嗦:“大俠,我不敢撒謊。這山叫金鳳嶺,這廟叫準提寺。裡麵有兩個和尚,一個叫金箍頭陀鄧飛熊,一個叫粉麵儒僧法都,手底下有二十多個徒弟,天天教他們練武。”徐良問道:“剛才囚車裡關的是啥人?”那人回答:“是因為石門縣九天廟有個和尚叫自然和尚,還有個朱二禿子和吳月娘通奸的事。本地知縣審不出來,就把這案子往開封府送,路過這兒。我們法師傅有個徒弟叫飛腿李賓,他得到消息就給廟裡報信。囚車快到的時候,我們兩位師傅就下山把囚車打碎,救了自然和尚、朱二禿子、吳月娘,還抓了一個千總,一個守備,一個馬快頭兒,殺了一個馬快。”徐良又問:“抓的那些人還活著不?”那人說:“都沒死,關在後院呢。”徐良接著問:“搶來的那個姑娘呢?”那人說:“在西跨院呢,有幾個婦女在勸她,可她就是不答應。”徐良再問:“白菊花來過這兒沒?”那人回答:“不知道白菊花是誰。今天來了一夥人,沒聽說裡麵有個白菊花。”徐良追問:“這夥人都是誰?”那人說:“有柳旺、火判官周龍、小韓信張大連、房書安、黃榮江、黃榮海,後來又單獨來了一個人,叫三尺短命丁皮虎,是來給我們師傅送信的。南陽府團城子有個伏地君王東方亮,定在五月十五日在白沙灘立擂台,請他們去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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