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你讓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一遍!”
杜曉月聽話地點點頭,還是沒看明白他們是如何交流的,但是從杜曉月的表情來看,那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趕上幼兒園老師哄小孩了。
“小哥,他說他當初炒股失敗了,欠下巨額債務,從公司賬上盜取了二十萬,跑路去的爪哇島,原本想揮霍完蹈海自殺的,後來當地人拉他去了一個叫鬆巴的小島,交了十萬塊,就領到了一個小神像。當地人告訴他,反正也是想死,不如死前痛快一把,隻要供奉這個神像,就能一夜暴富。他半信半疑,就帶著神像回了酒店,沒想到,第二天他那股票就瘋長了,從那以後,一發不可收拾,睡著覺,財富都在成倍地增長。但是,一周之後,他的老婆就意外墜湖死了。”
“厄運來的夠快的啊!然後呢?”
“他破產的時候,老婆本來就是要和他離婚的,所以,他老婆的死他並不在意。但接著,他父母就相繼去世了。等他父母死後,他自己也感覺到了身體的不舒服,有天早上,甚至吐了不少的血。他嚇壞了,後悔了。窮光蛋的時候,死也就死了,現在還有這麼多財富,他就不想死了。於是,他丟了那神像,就以居士的身份,躲到了城郊的白雲觀去了。他覺得,靠著三清香火的庇護,這神像肯定奈何不了他。果然,一個月裡,他什麼事都沒有。這讓他又放鬆了,覺得是不是危機過去了,於是他開著車,準備回家將房子賣掉,免得那神像還能找到他。誰知道,車開到半路,就發現原本被他丟掉的神像,不知道怎麼就出現在了汽車裡,最後,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了。”
令狐楚感慨道:“這玩意確實夠邪門的啊,還能憑空出現。”
就在這時候,這鬼祟忽然全身抽搐起來,本來死相就慘烈,此刻更加猙獰,好像渾身有千萬螞蟻在爬是的,痛苦地扭曲著。
“小哥,他說那東西來了!”
“在哪,我怎麼看不見?”
“他說了,誰都看不見,但能感受得到,有一雙眼睛,正冒著火焰,燃燒著他。他要被燒化了,那個東西已經察覺到他朝我們告密了,所以要折磨他……”
這死鬼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皮膚泛著綠幽幽的光,眼睛血紅,斷舌外翻,扭曲的麵容仿佛來自地獄的深淵,讓人一眼便心生恐懼。哪怕是杜曉月,也不由地朝後退了幾步,不忍直視。
“你再問問他,最關鍵的,他平時是如何拜神的!”
“他太痛苦了……我聽不清楚……哦,他說,拜神的時候,要用舌尖舔那神像的眼睛。還有,還有……他還說,要每天拜香火,行叩拜禮……”
杜曉月這話沒翻譯完,那鬼祟就已經忍受不了痛苦,癱在了地上,像是一層肉泥,附著在了柏油路上,一動不動了。
令狐楚搖搖頭,砸著牙花子道:“太慘了,要是這樣暴富,還是算了,我寧願粗茶淡飯,不求再多,隻要長命百歲就行。”
洛川道:“你這要求倒是不多,直接就把閻王爺的生死簿給乾著火了。走吧,咱們回去吧,是該和那破神像來個正麵交手了。等滅了他,咱把它融成金水,做成大金鏈子,你一條,我一條!”
“我呢?”杜曉月忙問道。
“你看見過鬼戴金鏈子的嗎?”令狐楚一笑道:“給你置辦一套設備,你直播唱鬼調吧!”
三個人往回走的時候,當鋪裡韓慕雨已經盤完賬,將算盤掛在了牆上。
他已經做了這個店麵十八年掌櫃,從來沒有一天比這兩日輕鬆。上一次見麵,少爺還隻是個吃著牛乳的孩子,一晃已經成了一個品貌非凡的大小夥子了。當然,他心中也在暗暗感慨,一代新人換舊人,他們這些人都快老了。
正當他要給自己倒杯茶的時候,忽然聽見庫房裡傳來了叮咚聲,像是哪裡漏水了,有水滴在滑落。
韓掌櫃皺了皺眉,放下茶壺,進了庫房。
乾燥的庫房裡,隻有幾盞安全燈在亮著,不算陰暗,也不算光亮,但確實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他側耳仔細聽著,想判斷一下剛才那叮咚聲的方向。
可聽了一會,那聲音似乎又消失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終於,“叮咚”一聲,再次響起,這讓他一眼就鎖定了那口箱子。
而且,他發現洛川白天貼上的那兩道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斷了。
“原來是你在作祟啊!”
韓掌櫃凝神貫注,蹲下身,做金剛手掌印先將箱子蓋壓住,然後,另一手快速重新取來一張黃符,準備將其再次封上。
可就在這時候,鐵皮箱子突然砰地一聲悶響震開了,裡麵一道金光閃出,庫房裡赫然彩光環繞,一個身披袈裟的巨型南佛像出現在了眼前。這佛像,四麵金身,麵容莊嚴,雙目微垂,儘是慈悲之貌。
韓掌櫃隻覺得耳畔儘是嗡嘛呢叭咪吽的須彌之聲,有一種迷惑人皈依的衝動。
可韓掌櫃還是老辣,察覺不對,趕緊搖了搖頭,掐了一道三清指手訣,馬上就遏製住了心中的迷亂,怒斥道:“就你這般醃臢齷齪,也配一身金裝?迷惑迷惑那些有兩眼無珠的俗人也就罷了,還敢在老夫麵前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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