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消散後，眼前的景象讓我愣住了。
四周沒有任何實質的物體存在，隻有無儘的空白，像是一個被清空的世界。我站在原地，腳下也沒有任何實體支撐，卻感覺不到墜落的恐懼。
“這是哪裡？”我喃喃自語，聲音在這片虛無中顯得異常孤獨。
沒有回應，但耳邊卻隱約傳來了熟悉的冷酷聲音：
“林然，你已經進入規則的重構節點。”
“重構節點？”我低聲重複，皺眉環顧四周，“你不是說規則無法被終止嗎？那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規則沒有終止，隻是進入了過渡階段。”聲音平靜地回答，“當核心晶體受到乾擾時，係統會自動啟動重構程序，以修複規則的運行邏輯。”
“修複邏輯？”我冷笑一聲，目光中充滿了不屑，“所以，無論我做什麼，你們都會讓規則重新運行？”
“這是規則的自我保護機製。”聲音冷冷地說道，“適配者可以對規則的路徑進行微調，但無法改變其本質。”
“微調？”我怒極反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那些死去的人，那些被規則吞噬的生命，在你們眼裡不過是實驗數據，而你們所謂的‘微調’，就是讓更多人死得更慘一點嗎？”
聲音沒有立即回答，片刻後才冷冷地說道：“規則的試煉是必要的，適配者的存在意義就在於推動規則的優化。”
“可我從未同意成為適配者！”我怒吼著，拳頭握得發白，“你們根本沒有給我們選擇的權利！”
“選擇從來都不是試煉的一部分。”聲音冷漠地回答，“規則需要結果，而非過程。”
就在這時，四周的虛無開始變得扭曲。無數模糊的影像浮現在空中，像是被攪動的水麵，快速閃過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場景。
我看到023的臉，他咬牙切齒地對我怒吼；看到那些死去的試煉者，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甚至看到自己在規則試煉中的每一次選擇，那些掙紮、猶豫與反抗。
“這些……是什麼？”我盯著那些畫麵，心臟因為緊張而劇烈跳動，“是我的記憶？”
“是規則的記錄。”聲音回答，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審視，“每一個試煉者的行為，都會成為規則優化的依據。”
畫麵中的影像突然停下，一個熟悉的場景定格在我麵前。
那是我第一次進入試煉場的畫麵——公寓中，規則表懸掛在牆上，我因好奇而伸手觸碰了一條顯然異常的規則。
“規則試煉，從這一刻開始。”聲音平靜地說道，“每一個行為，都是係統選擇的結果。”
“選擇？”我低聲說道，目光中滿是怒意，“你們根本沒有給我們真正的選擇！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陷阱！”
“陷阱也是試煉的一部分。”聲音冷漠地回應，“規則的存在，是為了讓人類麵對自己的局限性。”
“夠了！”我猛地轉身，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但四周依然一片空白，“你們自稱規則的創造者，可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控製所有人？還是讓所有人屈服？”
聲音沉默片刻，隨即冷冷地回答：“規則的目的從未改變。它的存在，是為了篩選出完全適配的個體，並淘汰不適配者。”
“適配……”我苦笑一聲，搖頭說道，“你們從一開始，就把所有人當成實驗品。”
“規則不會對個體產生情感。”聲音冷酷地說道，“試煉的結果隻在於優化係統。”
畫麵再次開始變化，這一次，是核心終端前的場景。
我看到自己與023的最後對決，看到晶體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也看到023在白光中消失的身影。
“你是否後悔？”聲音突然問道，語氣中透著一絲冷意，“如果你能重來一次，你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嗎？”
“後悔？”我低聲重複，目光緊緊盯著那畫麵中的自己，“我確實後悔……後悔沒有早一點看穿你們的目的。”
“看穿規則並不能改變結果。”聲音冷冷地說道，“規則的試煉從不在乎後悔，隻在乎行動。”
就在這時，虛無中再次亮起了藍光，一塊巨大的符號出現在我的麵前，緩緩旋轉著，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規則重構完成：選擇適配路徑。”
屏幕上出現了兩個選項：
“1繼續試煉，成為規則觀察者。”
“2拒絕規則，觸發全麵重啟。”
我盯著屏幕上的選項，手指微微顫抖。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抉擇，但每一個選項都讓我感到深深的矛盾。
“全麵重啟會帶來什麼？”我低聲問，目光死死盯著屏幕，“現實會毀滅嗎？”
“規則重啟將抹除現有的運行邏輯，但也可能影響部分現實結構。”聲音冷靜地回答，“但你的存在，也將在重啟中被徹底清除。”
“徹底清除……”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所以你們的選擇，永遠是殺戮。”
屏幕上的倒計時再次出現：
“倒計時：00:01:00。”
“選擇吧。”聲音低沉而冷酷，“時間不會等你。”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手緩緩伸向了屏幕上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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