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想掙紮,花嬤嬤按住她,還是笑著,目光卻攸而淩厲起來:“若是知道姑娘招惹了這位貴人,老身說什麼也不會讓姑娘進花樓。外麵兵荒馬亂,這樓裡養著這麼多人,就指著清風樓過活。姑娘彆隻想著自己,總要想想彆人。”
薑稚被說的臉紅,知道自己不管不顧的跑過來,給花嬤嬤添了麻煩。
不好再鬨,順著丫鬟的力道往房中去了。
廂房很是雅致,房內燃著淡淡的熏香。內裡靠牆置放著一張四方大臥榻,鋪著細織蓉覃,堆著錦緞薄綢。
前腳剛進去,房外的人後腳就落了鎖。
一直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門外才有了動靜。
薑稚死死盯著門,等謝宴辭推門而入時,先將手裡的茶盞砸了過去:“你無恥!”
他像是早有預料,偏頭躲了過去。
神情陰鬱的上前兩步,表情似諷非諷:“薑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將自己賣了,怎麼,彆的男人比本王好?”
孤身一人被他堵在房裡,薑稚心裡不免有些害怕。
可想到薑元寧與他耳鬢廝磨的那一幕,又怒火攻心忍不住反唇相譏:“王爺沒瞧著彆人為了與我說上一句話就要鬨得打起來,銀子更是流水兒似的往我手上送。如此至情至真,自然比王爺好上百倍!”
謝宴辭麵色陰沉的越發厲害:“你拿本王與拿著嫖客相比?你就如此自甘下賤!”
“是!我是自甘下賤!”薑稚梗著脖子不甘示弱,眼眶卻熱了起來:“說我自甘下賤,王爺難道不也是一樣?她薑元寧早已經嫁做人婦心思陰毒,王爺不也是不挑,任其投懷送抱!”
“王爺明明知道我與她之間的嫌隙,可還是在回門之日與她一道來惡心我!”薑稚用手緊緊揪著胸口的衣襟,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她說的話王爺忘了?我本就是從花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天生的賤種。”
“腰間的紅痣算得了什麼,給厲害的王爺不也是見過。”
聽到她一句又一句的自我羞辱,謝宴辭良好的修養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隻覺得滿腔的暴戾無處疏解,想直接將眼前的人活活掐死。忍了又忍,最後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上好的紅木桌被拍的四分五裂。
薑稚的身子狠狠一抖,麵色嚇得慘白,卻仍倔強的不肯落淚。
謝宴辭眯著眼睛看她,抬手一指怒道:“滾過去跪著!”
薑稚覺得這一刻,好像無懼於生死了。
她站起身,看也沒看地上一眼就往下跪。
眼見著就要跪到碎裂的瓷片上麵,謝宴辭伸手用力一扯。薑稚扯得身子一歪沒有跪到碎片上,額頭卻撞到了博古架上,“咚”的一下,聽著聲音撞的不輕。
謝宴辭目光微凝,放在身側的手動了下,怒聲道“你可知錯?!”
薑稚神色木然:“妾身無錯可認。”
“好!好!好!”謝宴辭狠狠閉眼吐了口氣,隻覺得今夜她大抵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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