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宴辭要來,聽雨閣上下都忙碌起來。
本來沐浴歇下的蘇杳趕緊起身,又吩咐小廚房抓緊備一些謝宴辭喜歡吃的菜。
好在王府的膳房一直都留著火,熟食也都有,做起來也快。
剛讓丫鬟幫忙上完妝,謝宴辭就陰沉著臉進了屋子。
“殿下。”蘇杳軟綿綿的喚了一聲,替謝宴辭倒了杯茶。
見他麵色不好,也不敢多問,隻小心伺候著。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幾個婆子便提膳過來了。
知道謝宴辭口味偏重,做的也都是幾道開胃的菜。
鹵得入味的牛肉,切成薄片擺在盤裡淋上醬汁,看一眼就讓人舌尖發麻。
炸得又酥又脆的葫蘆雞,油而不膩,肉與骨已經分離。
大晚上的甚至還抓緊做了個三鮮鍋子,用炭火煨著熱氣滾滾。
再加上幾道爽口小菜,擺滿了桌子。
謝宴辭身形高大挺拔,緊衣束得腰線流暢,舉手投足間帶著皇親的優雅和貴氣。
房間內加了冰盆,在一旁倒酒的丫鬟仍舊麵紅耳赤。
蘇杳扶了扶發簪,慢扭腰肢走上前去,目光陰冷地看了那丫鬟一眼:“下去吧,殿下這裡有我伺候就好。”
謝宴辭一年踏入聽雨閣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更彆提在樓裡過夜。
若不是看在替他擋刀的份上,在府中給她一點體麵,或許根本不會踏進這個院子。
後來自己受傷對外稱病,他便來的更少了。
這回來,對蘇杳來說簡直是天降之喜,她自然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而且,看樣子長秋院的那位把謝宴辭得罪的不輕。
蘇杳坐下時忍住了心底的快意,壓著唇角為他又添了一道酒。
還以為那薑稚是個聰明人,她得沉住氣與其鬥智鬥勇。
卻不想才短短數日,就要從雲端跌入泥裡去了。
“殿下怎麼這個時辰來了。”她換了平日不常穿的綠裳,顏色嬌嫩,襯得人水水靈靈,溫聲細語好似柔端莊婉的江南女子。
謝宴辭一口飲儘杯中酒,不置一詞。
“要不是伺候的人匆忙通傳,妾身都來不及更衣。”
“更衣做什麼?”
蘇杳低頭淺淺笑了笑,嬌嗔道:“殿下難道不知,自古女為悅己者容。王爺和妾身裝糊塗呢!”
說罷,她這才發現一大桌子的菜,幾乎沒有動過,酒倒是喝去了半壺。
心覺謝宴辭興致不高,蘇杳卻還是殷切地笑著為他夾菜,端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