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著的三人早已嚇得肝膽俱裂,隻因嘴巴被塞住而無法出聲。
謝旪毫不留情地一人賞了一腳,將他們踹到裴若雪麵前。
撲麵而來的濃烈酒臭讓裴若雪幾欲作嘔,她往後縮了縮,用手捂住口鼻,滿臉不解地問道:“表哥這是為何?”
“本王回府之時,這三人不在府門外值守,卻在廂房裡吃肉喝酒。你向來重規矩,說說該如何處置。”
三人跪在裴若雪跟前,嘴裡嗚嗚叫著,不停地衝她磕頭。
看著他們涕淚橫流的模樣,裴若雪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之色,毫不在意地用手在鼻尖扇了扇,說道:“該如何便如何。表哥既已回府,自然該表哥拿主意才是。”
聽到裴若雪的話,其中一人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他竟不顧身上綁著繩子站起身,朝著裴若雪衝了過去。
來到王府以後,裴若雪依舊不改嬌奢做派,頭一日便讓江心月打開庫房。
隻要是她看中的東西,便毫不客氣地讓人搬到自己房裡。
本來還算寬敞的廂房,如今堆滿了各種精致擺件和器物,根本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裴若雪一個沒留神,被撞得身子一歪。
那人將她緊緊壓在身下,一雙眼睛裡滿是徹骨的恨意。
裴若雪尖叫一聲,用手去推。
那漢子長得人高馬大,她哪裡推得動。
慌亂之下,竟扯掉了他塞在嘴裡的破布。
剛能開口,那人便破口大罵:“你這歹毒的娼婦,若不是你讓手下的奴才日日送來酒菜,我們怎會犯下此等大錯。”
“如今東窗事發,你竟裝作不知情一般,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你害我們沒命,你也彆想好活。我便先殺了你,再去陰曹地府走一遭!”
裴若雪被嚇得哇哇亂叫,涕淚橫飛。
她無助地在地上扭動著脖子、蹬著雙腿,可無論她怎樣掙紮,都逃不開身上男人的桎梏。
謝宴辭就站在幾步開外,冷冷地看著,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直到此刻,裴若雪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原來自己心心念念了十餘年的那個人,是真的厭惡極了自己。
為了一個小妾,他竟然能這般絕情,又怎敢如此狠心。
裴若雪咯咯地笑了起來,喉嚨裡發出一道悲涼的鳴聲:“謝宴辭!”
緊接著,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被綁著手的侍衛竟張開大口,狠狠地咬在她的胸口,用儘全力,仿佛要將那皮肉嚼碎吞咽下去。
劇烈的疼痛讓裴若雪如同發瘋一般掙紮起來,博古架也隨之搖晃。
上麵放置的一對泰藍雙耳瓶和羊脂玉如意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江心月匆匆趕來,見到這般情景,不由眼前一黑。
她忍著心底的惡心與懼怕,大聲喊道:“還不快將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