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動了動身子本想坐起,謝宴辭像是察覺到她的動靜立馬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站起身,臉上仍帶著厚重的倦意,伸手扶著她坐穩:“你若再睡下去,爺就要逼著謝旪下山找禦醫了。”
朝露山四處都是懸崖峭壁,僅剩的一條路被衝毀。除了山洪退去,謝旪就算有三頭六臂這個時候也休想下山。
迎著謝宴辭眼裡的擔心,薑稚咧了下嘴擠出點笑意。卻不想眼前一黑,整張臉都被他伸手蓋住。
“王爺?”
“笑得這般醜,哪還是爺那個如花似玉的愛妾。”
被擋著臉,薑稚看不見謝宴辭的表情,卻能想象到自己的模樣。
頭發毛躁成一團,臟成泥猴,衣服浸了泥水又出了汗,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怪味。
頓時臉兒一崩,笑不出來了。
“王爺若是嫌棄妾身,何不去王妃房裡。”她仰了頭,掙脫謝宴辭的手。眼前又重新見了光明,卻見謝宴辭正怔怔的看著她,眼中的神色讓人看不懂。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若是當初你沒嫁到王府,而是去了陸府是不是就不用受這些罪了?”
薑稚皺眉冷道:“王爺這是何意?”
心裡想著是不是謝宴辭與江心月一起曆經生死生出了感情,亦或者他本就是個好顏色的,現在嫌棄自己了?
謝宴辭見她滿臉防備之色,將她心裡想的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記:“爺在你心裡就這般靠不住?”
“那是為什麼。”
謝宴辭眼神微黯:“爺隻不過是覺得與陸喻州相比,差些運道罷了。”
若不是運道差,薑稚自跟了他,怎麼會三天兩頭的受罪。
先前在宮裡差點被嘉貴妃叫人溺死,後又被裴若雪趕出府去,現在險些丟了性命。
謝宴辭一向不信鬼神之說,如今樁樁件件的擺在眼前,仍讓他心裡不舒坦。
薑稚聽了他的話愣住,睜大了雙眼。
一向囂張跋扈的人何時這般垂頭喪氣過,倒叫人又奇又憐。
“陸喻州隻是祭酒之子,王爺乃當朝皇子,身份天壤之彆。而且此人陰險狡詐萬不及王爺光明磊落萬分之一。”
“更彆提王爺上陣殺敵時,陸喻州還在高談風花雪月。”
“王爺閱曆豐富,字寫的也極好。就連相貌,陸喻州還比王爺矮上半截。”薑稚眨著眼睛,歪著腦袋看他,像是極為不解:“好端端的,王爺為何要與陸喻州比,沒的晦氣。”
謝宴辭沒想到自己一句無意識的感慨,倒引得薑稚長篇大論出來,不免忍俊不禁。
“哦,爺在你心裡就是這般好?”
“若和陸喻州相比,倒是強上一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