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模糊了雙眼,因為太過用力,手指甚至被勒出一道血痕。
也就在這時,關衾玉聽到了一聲歎息。
這道歎息仿若一記重錘砸在了她的心口,讓她渾身一震。
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卻見陸喻州披著玄色鬥篷,就站在柳枝下望著她。
神情複雜,蘊含著悲憫。
關衾玉眼中漸漸有了光,不管不顧地奔了過去,就像飛蛾撲火,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
“招惹我的是你,要斷了的也是你。你就是故意折磨我,你就是想要我死。”
想到這一個月來的戰戰兢兢,患得患失,她再也忍不住,如孩子一般放聲大哭起來。
再也不顧禮義廉恥,也不顧旁人的目光,隻想擁著眼前的人,再也不放手。
陸喻州任由她擁著,聽著她的哭聲,臉上的神情卻淡漠如霜。半晌,將手放到她的臉側,感受著淚水滴落在指尖的溫熱,表情似悲似悔,低下頭發出一聲低歎:“跟著我會死,你也不悔麼?”
他曾給過她離開的機會。
關衾玉沒有說話,卻將臉往他掌心偏了偏,以此代替了回答。
薑元寧被四玉扶著出府門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景。
兩人當街緊緊抱著,親密無間。
頓時腦子嗡的一聲,天旋地轉。幾息之後才回過身來,一張臉已經慘白如紙,用儘全身力氣才發出一聲淒厲的怒吼:“賤人!”
接著一把推開四喜,發了瘋般衝著關衾玉而去。
卻不料被什麼東西絆了腳,身子一晃,在四喜的驚呼聲中,從石階上滾落了下來。
“夫人!”
四喜趕忙去扶,可剛靠近,就像是看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一般,瞪大了眼睛。
薑元寧不住地呻吟著,見了四喜的神情,麵色驟變,顧不得渾身的疼痛,強撐著坐了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裙子上大片的血跡也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薑夫人這是——”
關衾玉也變了臉色,薑元寧身上的血跡與葵水不同。她雖沒見過婦人落過胎,卻也懵懵懂懂地知道一些。
意識到她腹中有了孩子,頓時慌了手腳,下意識地去喚陸喻州。
他仍舊站在樹下,芝蘭玉樹,溫文爾雅。與麵上的波瀾不驚相反,他的眸色黑得純粹,帶著戾氣,看著薑元寧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團爛肉。
薑元寧感覺到陸喻州陰惻惻的目光,慌了手腳想要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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