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爾特所處的地牢本就是曾經關押亞當,對加德妮婭執行洗腦的教會地下室。
其本身也並不在帝都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康威才能夠通過神職人員的身份輕而易舉的潛入這裡。
看到他流水教廷的教袍之後,伯爾特自然也沒有多少意外了。
“你……來救我?”
“沒錯!”
康威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確保自己剛才將撬鎖工具落在地上的聲音沒有驚動任何人之後,這才開始擺弄那個看起來就很麻煩的鎖:
“您應該對我有印象才對,之前我們在王國的慶典上也曾見過的。”
伯爾特有些茫然的看著康威,或者說看著他身後那張嘴。
一條滑膩的舌頭伸出,像是從頭到尾把自己舔了個遍,伯爾特從這其中滋味裡回味到了過去的記憶。
他想起來了,想起那個年輕的教士,在二十多歲,舉國上下的慶典之中曾和自己有過一麵之緣。
當初他意氣風發,和王公貴族們談笑風生。
對於這位教士的示好,表現的高貴且傲慢。
如今看他的教袍製式,已經成為主教。
而不可一世的自己反倒是成為了階下囚,實在是有些令人感歎。
伯爾特將自己的大腦浸泡在思緒之中,看他不說話,康威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每次當您被帶走的時候,我就在人群中觀察您。”
“對於您如今所遭遇的一切,我深感不幸,不過今晚之後,您就沒有必要再去成為誰的奴隸了!”
伯爾特看了一眼雷打不動睡覺的亞當,又不自覺的用手摸了摸肚子。
“你應該知道我是出於什麼原因才呆在這裡的。”
“如果你救我被發現,就算你們頂著教團的名義,全知之觸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放心。”
伴隨著清脆的哢噠聲響起,牢籠輕微的吱呀聲在月色之下被打開。
此刻伯爾特才察覺到康威的麵容實際上相當憔悴——這對於龍族來說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才對。
他的麵容幾乎沒有比在墓地遊蕩的食屍鬼好到哪去,再加上這位藍龍的形體本身就比較偏瘦,導致其看起來總是讓人擔心下一秒他會不會直接倒下去。
“相信我,男爵閣下,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麼。”
隨著康威伸出手,伯爾特猶豫了許久。
他的目光從康威的臉上逐漸飄離,落在那張嘴唇之上。
那個無形之物,那個如同自己的感知的一部分,在月光下撕開一個微妙的缺口的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等,但是直覺,又是該死的直覺。
告知他應該聽從對方的話語。
“時間不多了,伯爾特先生,您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