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瞬間一靜,眾人有序的站好,麵向來人福身行禮。
葉眠也隨著眾人一同低頭行禮,心中想到若不是進侯府前,娘親請了一個從宮中回家養老的嬤嬤教自己各種禮數,此刻必定是要手忙腳亂的。
“都平身吧。”一道溫和慈愛的聲音傳來,眾人這才直起身子。
上首的兩張鳳椅上,太後娘娘同皇後娘娘紛紛落座,太後一頭雪白的鬢發,慈藹的笑著。皇後端莊大氣,儀態萬芳,舉手投足間貴氣逼人。
“都彆站著了,快落座吧。”皇後開口,聲音和煦,目光在眾人臉上輕輕掃過。
葉眠跟在沈氏身後,坐在了離皇後不遠的位置。麵前的桌上已經擺上了各種果子點心,都是葉眠不曾見過的。
旁邊的侍女上前為眾人斟了茶,眾人紛紛舉杯,敬了太後和皇後娘娘一杯。
“都不必客氣,快嘗嘗麵前的點心可合胃口。”太後溫和慈祥的開口道。
眾人紛紛拿起盤子裡的點心,小心咀嚼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太後的目光在諸位貴婦身邊的年輕少女臉上一一掃過,滿意的點了點頭,側身望向皇後道:“這次的宴席,皇後有心了。”
“都是臣妾應做的。”皇後回之一笑,一臉謙和恭順的模樣。
幾盞茶過後,皇後起身帶著諸位貴婦在園子裡賞花,一些相識的貴女們則聚在一起,或插花下棋,或品詩論畫。
葉眠剛想起身在園子裡賞賞花,幾個貴女相攜著向她走來。
“你是侯府的二小姐?我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少女聲音清脆,宛若黃鶯,嬌俏的臉上帶著疑惑和好奇。
葉眠頓了頓,照著沈氏的話回道:“我自小身子不好,一直在外麵的莊子上養病,最近才回府。”
少女們一聽,神情古怪的對視對視一眼,都是高門大戶裡的女兒,什麼內宅陰私沒見過。
幾人目光掃過葉眠清冷出塵的麵容,心道這張臉看起來,同武昭侯夫人沈氏毫無相似之處,怕不是哪個外室小妾所生。
隨即湊在一起耳語了片刻後,再次看向葉眠的目光,便多了幾分嘲笑和輕蔑。
“霜兒姐姐怎麼沒來?”一位身穿藕色彩繡襦裙的貴女出聲問道。
“我也不清楚。”葉眠神色淡然,如一汪清泉的眸子,平靜望著麵前的幾個貴女。
“該不會是你想和霜兒姐姐搶寧王妃的位置吧!”一位黃裙少女略帶鄙夷將葉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中的輕視不言而喻。
“寧王妃?”
葉眠輕蹙黛眉,瞬間明白了今日這場宴席的目的,原來是太後和皇後在挑選未來的寧王妃。
可若是這樣,葉霜為何不來?難道是因為她不想做寧王妃,故而推了自己進宮赴宴?這寧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竟會遭到葉霜的嫌棄……葉眠覺得有必要打聽一下。
“敢問幾位姐妹,這寧王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怎從未聽說過。”
葉眠不僅沒聽過寧王,連今日遇見的太子她也不知道姓甚名誰,以往她隻是個平頭百姓,對於皇家的事情自然漠不關心,隻想著和娘親過好她們自己的日子,哪裡奢想過有朝一日竟會一腳踏進這巍峨皇城。
幾位貴女聽到葉眠問寧王,竟也同時一愣,眸光交流了一下,粉裙少女略帶羞澀的出聲道:“我們也沒見過寧王,隻聽說寧王自小體弱多病,去了清心寺靜修養身,很少出現在人前,不過今日想必是要來的。”
原來她們也知之不多,葉眠垂眸沉思起來,難不成就是因為寧王體弱多病,所以葉霜才不願意赴宴?
可這到底是皇帝的兒子,身份貴重,即使身體不好,寧王妃的位置依然尊貴非凡,看今日到場的諸多貴女就知道,寧王妃的位置還是很搶手的。
這葉霜也未免太眼高於頂,即便她來了也未必會選她,竟是連來都不願意來。
葉眠了解清楚事情後,就同那些貴女道彆分開了,獨自賞了會兒花,已到了用午膳的時辰。
內侍宮女們捧著酒水佳肴流水般的擺上了宴席桌,眾人在太後和皇後的帶領下,又重新入了席。
早膳都沒好好吃,葉眠腹中已有些饑餓感,本以為這下就可以安心用飯了,沒想到這場宴席的高潮才剛剛開始。
先是一位伯爵府的姑娘,上前撫琴獻藝助興,接著又是一位公爵府的小姐將自己插的花獻給了太後、皇後,還有為太後皇後獻舞的,作詩的,送畫的……一時間宮宴上變得熱鬨非凡。
正看得興起時,葉眠突然感覺到一股視線投在自己身上,抬眼一望,是對麵坐著的黃裙少女。
她是第一位上場撫琴的,好像是永昌伯府的二小姐,名叫付錦珠。
隻見她衝著葉眠輕蔑一笑,接著婉聲道:“今日初見武昭侯夫人家的二小姐,便覺得十分投緣,不知二小姐可有才藝?”
坐在葉眠旁邊的沈氏臉色白了白,心中暗想,這個外室女兒從小長在外麵,能有什麼出色才藝,今日怕是要在人前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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