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革上台致謝詞的時候,激動的泣不成聲。
不過都是同村的人,互相都足夠了解,所以掌聲稀稀拉拉,並沒有和他的眼淚完美合拍。
婚禮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畢竟是從縣裡請來的司儀,掌控這個小場麵還是小意思。
新人喝交杯酒的時候,大廳裡麵的燈忽然熄滅。眨眼間又恢複如初。
這種突然斷一下子電的事情,在當地根本算不得什麼。更何況這還是白天,所以沒什麼人在意。
但新娘的動作卻忽然變了,她的手在酒塔跟前盤旋,足足轉了三圈之後,讓所有人驚悚的事情發生了,酒杯裡的酒竟然開始滴溜溜的旋轉,進而越轉越快,不大一會兒,所有酒杯裡麵的酒都像是一根根柱子一樣竄出酒杯,在半空之中聚到一處,眼看著淡藍色的冰花閃動,所有的酒柱凝成了一把冰劍,熠熠閃亮。
新娘的一張臉變得烏青,臉上塗抹的紅色脂粉,全部滑落到嘴角邊緣。
所有人全都毛骨悚然。
這時,司儀顫顫巍巍的說道:“新人……新人請……收了神通,喝交杯酒!”
新娘眼睛猛然睜開,司儀瞬間就尿了褲子:原本黑白相間的眼睛,此刻裡麵全部是灰蒙蒙一片,就像是一個深邃的黑洞。
“滾下去。”
新娘的聲音完全變化,再也不是原本清脆的聲音,而是變成了一個老婆子的聲音。
司儀渾身發軟,匍匐著摔下了禮台。台上的其他人也是炸了毛,都驚叫著四散奔逃。
“誰都不許走。誰走誰死。”新娘咬著牙厲聲喝道,她身上冒出的詭異煙霧,瞬間就把這個大院完全籠罩。
坐在主婚人位置的葛成和張喜來顫抖著問道:“我們……我們隻是來參加婚禮的,你……”
“都坐那坐好,好戲就要開場,又怎麼能沒有觀眾?”
“我們……我們……”
“閉嘴。”
兩個人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走到大廳門口的人,伸手碰到的是一道冰冷的牆,他們根本出不去,可此時他們眼裡,身前明明是空無一物。
“都坐下,都坐下。”新娘手持冰劍,在台上來回走動。
她身上的新娘盛裝,此刻是滿場唯一的顏色,妖豔而荒涼。
“你……你怎麼啦?”她的新郎淒厲的喊道。
她冰劍一揮,正正的拍在新郎的臉上,新郎頓時飛到一旁,暈了過去。
張繼革強撐著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來攪亂我兒子的婚禮?”
“攪亂你兒子的婚禮?你也配!”新娘手中冰劍連點兩下,都點在了張繼革的膝蓋上,張繼革頓時雙腿劇痛,跪倒在地。
“我是收賬來的,當然,我是替彆人收賬來的。”新娘的聲音更加低沉,如同冬夜裡那劇烈的西北風刮起的電線,又尖銳又嘶啞。
“你的親侄女,那個可憐的女人張倩倩,你還記得嗎?”
張繼革頓時渾身抖若篩糠。
“她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