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來人後,趙興武的瞳孔驟然一縮,身形忍不住默默向後退後了一步。
下一刻,反應過來的他立即沉了臉色:
“冠軍侯,你這是何意?”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一眾皇城司士兵的身上,趙興武不由在心中暗罵一聲廢物,連這幾個人都攔不住,就讓他們這樣大搖大擺得進了營地,不僅如此,還直接將人放行到他的營帳前,都是些酒囊飯袋。
“我什麼意思,趙將軍難道不清楚?”
趙興武看著靠近的徐薑,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有些發怵,不過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表情鎮定地開口喝道:
“冠軍侯,你的手下手腳不乾淨,偷了本營的銀錢”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徐薑給打斷了:
“趙將軍說是誰的手下?”
“自然是冠軍侯你的。”
徐薑輕笑一聲,目光所及之處一片寒冰,她冷聲道:
“既是我的部下,還輪不到趙將軍來管教吧?”
“趙將軍如此心急地越俎代庖,莫不是另有所圖吧!”
趙興武被說中了心思,臉上浮現出一絲心虛,隨即擺出惱羞成怒的嘴臉,他瞪著徐薑頗為不客氣道:
“此事涉及到皇城司,我如何管不得!”
徐薑盯著趙興武那雙虛偽的眼睛,倒是跟他姐姐趙氏一般尖酸刻薄,徐薑年少之時曾在忠勇侯府見過趙興武好幾次,那時的他還不是皇城司的統領,不過是個小小的折曲校尉,可那時的他卻將滿滿的惡意表現得淋漓儘致。
徐薑還記得,當時她正與沈星玥爭論之時,趙興武黑著臉沉聲嗬斥了她,還將幼時的她推倒在地,摔得膝蓋破皮流血,趙興武則是居高臨下地領著沈星玥嘲笑她低賤的血脈。
那時候,她無法反抗,但如今,她早已不是個孩子了。
徐薑沒有再與他廢話,隻見她手中的長槍一轉,槍尖直指趙興武的方向,清朗的聲音響徹整個營地:
“盔甲,勞煩趙將軍歸還。”
趙興武聞言麵色一滯,可即便徐薑當眾如此,他也斷然不會將那副盔甲交出去,因為擁有那樣的盔甲擊即便麵對金人他也能以一擋十,揚名立萬指日可待。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珠滴溜一轉,滿不在乎地說道:
“什麼盔甲,審訊之時嫌礙事早便扔了,冠軍侯若是想要,或許在灰坑可以找到。”
徐薑當然知道盔甲落在趙興武的手裡,他必然是不肯交還的,不過這下算是正中她的下懷。
徐薑嘴角微微上揚,揮動長槍抬手就是一個突刺,朝著趙興武的麵門攻去!
趙興武似乎沒想到徐薑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動手,反應過來的他立刻朝一邊躲去,這才堪堪躲過這一擊。
看著自己被刮破的衣服,他有些心有餘悸,若是他沒及時閃開,此刻怕是早已見血。
抬起頭,入目的是一張冷冽的臉龐,那雙眼中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在他的眼裡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趙興武控製不住地抖了一下,完顏宗元慘死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衝擊性極強。
見徐薑的攻擊再次襲來,他徹底慌了,連忙拔劍抵擋。
“冠軍侯,你瘋了?”
“這裡可是皇城司營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然而,話落,徐薑的身形一閃,一個利落的劈斬!
下一秒,隻見趙興武的身影十分狼狽地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離營帳十數米的地方,他的臉色一白,體內五臟六腑像是被打結移位了一般,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見徐薑抬腳準備進入營帳,趙興武頓時目眥欲裂,怒極地朝徐薑大吼道:
“冠軍侯,你敢擅闖本將軍營帳?!”
徐薑腳步一停。
趙興武以為自己說的話有了效果,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看見徐薑的身影一動,抬腳邁步,徑直踏入其中。
徐薑進入營帳之中後,入目便看到了那副自己所製造的盔甲,正被好整以暇地擺在正中央。
她冷笑一聲,走上前去將帳中尋到的銀票全都抽了出來,絲毫不客氣塞到懷裡,隨後這才慢慢將盔甲取下來,走了出去。
趙興武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徐薑進入他的營帳,毫無辦法,怒極攻心的他又吐出一口血來。
此刻,他的眼中這才泛起一絲恐懼,他完全摸不透眼前之人。
一瞬間,困惑與不解湧上心頭。
按照常理來說,若是旁人與皇帝起了衝突還逼得皇帝讓步,自然是會被皇帝所不喜,那在朝下就更應該謹小慎微,夾著尾巴做人,不該再隨意與他人再惹出麻煩才是。
也是因為這樣,趙興武這才敢從銀衛的小兵下手,他身為太子一脈完全不怕得罪徐薑,反正他們雙方已經交惡,往後翻臉是遲早的事,可他卻萬萬沒想到徐薑現在就能因為一個兵便直接翻臉,明目張膽地帶人闖進皇城司的駐地,如入無人之境。
這和他的預想完全相悖啊!
本不該如此才是,偏偏徐薑卻反其道而行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