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家?
紀晚卿大咧咧坐在書桌前,手指無意識敲著桌角,開始思考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小老師,該怎麼從富n代手裡無傷逃脫。
直接告家長肯定不可能的。
人自家孩子,最多訓斥兩句,給她賠完禮道完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但那之後,她就要承受閆玉開的報複,實在麻煩又得不償失。
向上麵舉報也不行。
先不說光這件事完全撼動不了閆家分毫,事後她得麵對整個閆家的針對,比告家長的代價還高。
思來想去,是隻能私下解決了。
紀晚卿今夜目的是查清楚老金背後的主子是誰,既已查到不便久留,把桌上的東西複原後,靜悄悄從房門退出。
從抄手遊廊側繞離開,紀晚卿突然停住腳步,側身避到圓柱後麵遮住身形。
半夜兩點多,一個穿睡衣的青年男子抱著盒子小心翼翼從她身前走過。
紀晚卿透過夜視鏡一瞧,這不是閆玉書的軟飯老公嗎?
他們今晚是住這兒的?
有點好奇他大晚上偷偷摸摸出來乾什麼,紀晚卿悄悄尾隨。
閆家內部也是巡夜守夜的。
紀晚卿五感敏銳,每次都能避開。
不過這人倒像是踩點數次,熟知閆家守夜人的習慣,居然一路都沒碰到人,來到東跨院挨著正院的一間廂房跟前,偷偷拿鑰匙打開了鎖。
溜進去後,不多時便興致衝衝出來,手上的盒子沒變,快速把門鎖上離開。
這是在乾嘛?
紀晚卿打量那間廂房,窗戶都用鐵板封住,明顯是小倉庫之類的。
但對主人來說好像也不是特彆重要的倉庫,更像是個收納間,門口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紀晚卿不動聲色跟在那男的身後,看著他熟練地躲避守夜人,然後重新回到小院裡,靜悄悄潛回屋子。
她搖搖頭,大戶人家的陰司可真多,誰知道他大晚上跑出來一趟乾嘛?
正準備離開,但紀晚卿發現這出戲還沒落幕!
那男的房間突然亮燈,還傳出一聲短而驚詫的尖叫。
紀晚卿按捺不住偷聽秘密的誘惑,靜悄悄潛到窗子下麵。
“三姑娘,您沒事兒吧?”
閆玉書聲音沉靜,“沒事兒張嫂,逸冰他起夜喝水不小心撞著凳子了。”
張嫂打著哈欠,“沒事就好,明兒個我拿紅花油來給三姑爺擦擦。”
“麻煩了。”
腳步聲遠去,房間裡陷入靜謐。
半晌紀晚卿才聽到三姑爺顫顫巍巍的聲音,“玉書,我、我隻是想換幾個錢花花,真沒彆的意思。”
閆玉書語氣依舊是淡淡,“怪不得那日極力勸服我,想讓我買這個玉雕。”
玉雕?
紀晚卿冒險探上窗口,飛快朝裡麵看過去一眼。
僅一眼她就可以確定,是當時在滬市截獲的真品!
她就說嘛,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輕易流落到古玩市場的地攤,原來是幾經輾轉連假貨都仿出來了,而真東西卻在大戶手裡。
本該捐去博物館的東西為什麼出現在這兒,紀晚卿來不及多想,專心致誌聽著夫妻倆談話。
閆玉書倒是深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這件事她不打算當場發作,但從此之後曹逸冰必須老實著,不該問的、不該管的,彆擅自插手。
否則,這閆家女婿的身份就彆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