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兒便開口問:“少東家去哪兒了?”
夥計用手指了指內室,示意就在鋪子後麵的那間屋子裡。
這鋪子後麵還有兩間屋子,都是用來做儲藏的。
還沒走到裡麵,就聽到自家相公的說笑聲。
宋月兒頓了頓腳步。她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女子在。
一陣羞惱湧上心頭。
宋月兒疾步走進去,隻見劉季正和一個少女在嘻嘻哈哈的笑著。
劉季還遞了塊碎銀子過去。
那少女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隻是區區小事,舉手之勞。哪裡就要費上銀子了。咱們也是街坊鄰居,不必如此。”
劉季笑得春風滿麵:“那敢情好。今日你幫了我的忙,改日我請你去茶樓喝茶。”
宋月兒掀起門簾走了進去:“相公,這是誰呢?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那少女一看劉季的婆娘來了,她的臉上也是一紅:“我是對麵鋪子裁衣裳的。”
“瞧瞧你是什麼樣兒?沒得嚇到人家小姑娘了。我的袖子刮破了,小慧幫我縫補了一下。我要給她銀子,她卻又不要。都是街坊鄰居,確實不必如此見外,改日我再當麵致謝。”
那少女微紅著臉推辭了幾句,便信步走了出去。
“小慧小慧叫得這麼親熱。你若是衣裳破了,大可以回到家裡來,我給你補,多大點事兒?為何要在外頭讓旁的女人給你補?”宋月兒極為不悅,“哪有好人家的姑娘這樣登堂入室的,給有妻室的男子縫補衣裳。”
宋月兒以為這樣說,劉季會羞愧不已,會哄著她向她道歉。
哪知他卻冷哼一聲:“你一個婦人家為何要與一個小姑娘計較?人家是好心為我縫補了一下袖子,到你嘴裡變成了什麼?都是街坊鄰居的,幫一下忙而已。婦人果然成了婚之後都變得麵目可憎。”
宋月兒氣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與他成婚才多久,現在就嫌棄自己是婦人?
他不僅沒有絲毫的羞愧之意,還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嫌棄。
宋月兒原本想象中的夫妻之間琴瑟和鳴的景象,迅速的被打破。
“瞧瞧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眼睛紅腫得比核桃還嚇人,還要出去亂走,真的是丟我劉家的臉麵。”
劉季皺著眉頭看她:“再說,你又跑到鋪子裡來尋我作甚?還不快點回去。免得母親找不著人,又在家裡鬨脾氣。”
宋月兒訝然地看著劉季。
她分明是因為劉季坦誠了要兼祧兩家之後,氣憤地趴在屋裡哭。
沒想到劉季就像沒事人一樣地出了門,還來到鋪子裡。
自己在屋裡哭了小半晌,也無人理會,就頂著紅腫的眼睛回到娘家。
在娘家也受儘了冷眼和責備,又吹著冷風回到了鎮子上。
才想著要和劉季說宋飛雪的事兒,自認為是做了很大的讓步,卻又看到自家相公和街坊鄰居小姑娘曖昧的情況。
這讓她如何能忍?
但她此時還真是必須要忍……
“相公,你先彆急呀。先前咱們說的你肩祧兩家的事情,我也仔細想了想。我覺得與其你去娶旁人,還不如娶宋飛雪。”
原本很是不耐煩的劉季,一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