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傍晚,張嬤嬤那邊來稟報,說鳳陽縣主派人來打探消息,不僅給她塞銀子,院裡的許多人也都收到鳳陽縣主的銀子。
段氏聽了心裡便不大舒坦。
“這還沒嫁進來呢,就四處打探夫家的消息。”
心中頗為不喜。
“我送安瀾什麼東西,關她何事。”這會就把竇家的東西當成自個的了?
打探消息都打探到她跟前來了。
如此明目張膽,是依仗自己身份比自家更高不成!
曾自詡娶到身份門第更高兒媳婦的喜悅,忽然就消去不少。
竇擎聽完坐在一旁歎了口氣,“我如今也瞧出來了,咱們邑兒是遭了宮裡的算計。宮裡必是早早就物色人選,打聽到邑兒頭上了。”
人人都說榜下捉婿傳為佳話,他家邑兒還沒考呢,就遭人惦記了。
“為夫是最不願意跟皇子皇孫,皇親貴戚扯上關係的,沒想到,千算萬算,咱家還是逃不過。”
“老爺,你也彆杞人憂天,鳳陽縣主雖養在太後膝下,但她並非皇室中人。”
“你也說她養在宮中,跟皇子皇孫還沒幾分香火情嗎。哪裡就能撕擼得清楚。”
如今太子未立,先太子早亡,卻留下一個兒子。皇後除了生有先太子,還有一個兒子。而皇上的長子卻出自貴妃賈氏的肚子。而那賈氏卻是太後的娘家侄女。
竇擎光想到這些,頭就疼。
“平涼侯府多好的親家,平涼侯府三代人守邊,簡在帝心。當年先帝誅殺那麼多功臣,都沒動平涼侯。”
竇擎深感惋惜。
“安瀾是母親瞧中的,陪都那麼多人家想與咱家結親,母親都沒瞧中。偏偏瞧中生母早亡,還被家中拋棄留在陪都的季大姑娘。結果,咱家還把人弄丟了。”
“也不是咱家把人弄丟了,老爺也說了,是宮中算計咱家。”
“是啊,防不勝防。”都沒等他進宮陳情,聖旨就下了。
自家遭人算計,說明自家有用。隻是也不知該喜該憂。
夫妻二人對著燈盞齊齊沉默。
過了一會,“你方才說縣主派人來打探消息?”
“可不是。”說起此事,段氏還覺得胸悶,“這人都沒嫁過來呢,操的心也是多。”
竇擎沉默,歎氣,“等人嫁進來,還是由你掌家吧。她和邑兒那房想如何折騰且隨他們去,咱們可是一大家子,不能出半點差錯。”
段氏愣了愣,雖覺得丈夫憂慮太遠,但還是點頭應下。
“她身份再高,也沒當過家,自然是由我掌家。”
又說起送禮一事,“我沒想到安瀾竟然收下了。”
“你這人,難道不是真心送出去的?還想著拿回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