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文本想著多打聽雲海國的消息,便笑道:“不瞞先生,我本也是開醫館的。”
“哦?”孫先生不由抬頭又打量她,仿佛要把她從上到下看出花來。
林小文也不懼,坦然笑道:“這裡沒外人,開醫館本是個挺賺錢的生意,但我觀先生這裡似乎寒酸了些,不知何故?”
孫先生見是同道中人,臉色緩和下來問:“幾位可是建業國人士?”
“正是。”林小文道。
“孫某也是建業國人士,喜歡四處遊曆,了解各處醫術藥理,算是個遊曆的郎中。去過越國、突斯、北國,給人看病賺些路費銀子。後來累了,恰巧到了雲海國,便暫時住了下來。租了個小院子行醫貼補家用。”
林小文沒想到這位儒雅的大夫經曆如此廣泛,不由來了興致,笑道:“先生原來是老鄉,那真是幸會了。”
孫先生也衝她拱了拱手道:“雲海國比不上建業國富庶,百姓多以打漁為生,在港口混飯吃的多是貧窮人家,生了病也舍不得花錢,所以我一般隻收個本錢,遇到”他看了三位一眼道:“遇到看著有些錢的,便多收個幾文。”
“所以這一百五十文您還是多收了的?”林小文笑問。
孫先生也不回避:“是啊,多收了十文,這膏藥是我自己配製的,收費可多可少。”
林小文笑道:“先生醫者仁心。如今誰不是唯利是圖,先生這般已經很厚道了,怪不重您的醫館如此簡陋。”
她掃了一眼他的打著補丁的衣衫。
孫先生道:“濟世行醫,能夠吃即可,要那麼多錢乾什麼,再說了來看病的多是窮人,掙錢不易,一文錢也是難的。”說完歎了口氣。
林小文又從懷裡掏出二十兩銀子道:“先生,咱們既然是老鄉,我有一事相求。”
孫先生道:“姑娘請講。”
林小文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思忖片刻道:“能否幫忙打聽一下東港香料鋪子的掌櫃和帳房先生是何來曆?”
孫先生有些為難,一旁的小夥計突然插言道:“你說的可是東港外街的那家香料鋪子?”
“是啊。小哥知道?”林小文問道。
小夥計笑道:“我知道他家,我原先在香料鋪子的隔壁米鋪子當夥計,與那家的夥計很熟。”
林小文笑道:“那太好了,小哥能否把知道的都說說看。”
小夥計道:“那家香料鋪子在那乾了好多年了,是家老店。掌櫃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東家很神秘,我聽二強說”
他見林小文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忙解釋道:“二強就是那家的小夥計,是我的發小。二強說東家是建業國的,說是大有來頭。”
“為何如此推測?”林小文問道。
“二強說香料鋪子靠近碼頭,生意並不好,聽說租金還特貴,一年有二萬兩銀子呢,可人家一開就是十多年。”
“而且從掌櫃的到夥計,每月開的銀子還不老少,多少人擠破頭想進去,可人家不收。”小夥計羨慕道。
“那掌櫃的和帳房先生的情況呢?”林小文見他扯的沒邊,便引他入正題。
小夥計道:“那家掌櫃的姓楊,也是建業國來的。帳房先生姓佟最奇怪,是前幾年突然來了的。這帳房先生可怪了,一口的官腔,架子特彆大,連楊掌櫃都得敬他三分。”
林小文聞言思緒飄遠,王同的形象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於是問:“可知道帳房先生長什麼樣?”
小夥計道:“年紀約得快五十了吧,胖胖的三角眼,下巴上有個大黑痣,不過他後來留了胡子,就看不見了。說話辦事走路特彆象個當官的,怪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