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將手掌刺入胸口,抓住那鼓動的心臟,而後狠狠捏住,金色的血液自軀體噴湧而出,好似那流淌著金色物質的幽影樹。
她蒼白的麵孔扭曲,似乎有額外的靈魂在恐懼與掙紮,隻是那雙眸子並有未絲毫的波動。
隻有握住那顆心時,她才有片刻的清醒,看著自身詭異的姿態,搖了搖頭。
“以心境的破綻剝離我,真是好的手段”
兩隻手抓住軀殼的兩側,猛的向著兩邊掰開,血水與神華四溢,那其中被肉膜包裹的人影在內浮現。
那是那樣的純淨,那樣的孱弱。
自那蒼白的肉繭之中,虛弱的身影慢慢爬出,隻是接觸自身的肉殼,便有大片的血肉自行脫落。
在那肉體失去控製的一刻,她慘笑著向著某個方向一抓,一頂難以形容的冠冕飛來,落到新生內在的頭頂,無上的神芒彙聚,令那受冠者覓得一線,令其跨越無知。
那群王冠冕下的希芙迅速的成長,轉眼便已至原本的模樣,然後在那神力的影響下。
她的麵目趨近唯一,身形完美,比之前略高於之前,發絲蔓延至虛無之中,閃爍微光。
整體上下透露著一股神聖,與下方的影輪草遙相呼應。
她注視著棄置的軀體,神色淡泊,柔和的臉上神情冷漠,在那冠冕的襯托下格外神秘。
而那棄置的軀體快速收縮,失去抗爭的內在之後,迅速的統合與聯結,一道與她無二的神隻在那血霧與火焰之中形成。
血浪勾勒成衣角,無形與有形在其身後形成輪轉的鐘表,那漆黑發絲的末端是熾烈灼燒的癲火。
斑駁的衣袍,巨龍哀嚎,一片濃霧與火焰的世界,毫無生命的氣息。代表著已經死寂的結局。
她是她,但也不是她。
半神的氣息在其上孕育,在兩道神明的加持下,顯露出的氣息要遠比一般的半神更為浩瀚。
烏雲再次彙聚亞壇高原,難以言說的惡意蔓延在天幕,巨人雪山處寒霜凝固,蒼茫的雪線自那高絕的崖壁蔓延。於此同時,利耶尼亞同樣迎來了風雪,它使湖岸凝結,令那魔法學院更加的冷寂。
與之相對的梅莎澤聖道院因為門的緣故沒有被降雪影響。
顛倒書齋旁的神授塔,魔女菈妮注視著亞壇高原,麵露擔憂,那所謂聯結者,在那諸多命運與無形大手的推動下,走向了難以挽回的道路。
但卻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
無論是寧姆格福地底聯結腐敗與其子嗣,還是在聖道院維係往後的門,亦或者在那深邃的地底賦予死亡之可能。黃金的這條路上,修複法環,使她重獲大盧恩。
她無奈的苦笑,她能影響彆人,而彆人無法影響她的結局,在那最後的最後,想必是孤獨的吧。
她雙手合十,輕聲呢喃,隔著無儘的距離,隔著無儘的夢魘想要將祝福送到那個世界,也希望她能
得償所願。
……
寧姆格福史東威爾城
涅斐麗站在城牆之上,同樣看的也是亞壇高原的方向,那傳來的半神氣息令她感覺到不安,在那不安裡更多的是熟悉。
她又看了看高天之外的封印,如今隻剩黃金暗淡不堪,那至潔的手清晰可見,似乎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滅。
鷹古王在她身邊化作普通的風暴鷹,站在她的肩頭。
“那位蠻荒地的幸存者,已經察覺不到氣息”
“但應該在那裡”涅斐麗開口,擔憂之色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