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神隻不言,隻是望著獵人高座的身影,呆呆的注視著,直到與記憶中的身影再無任何區彆。
“她們都告訴我,這條路走下去過於斑駁”
“於是我將祂們連同舊身棄置,在他們的應允下以外物存在”
那把由數道由神賜福由身軀所煉的武器,其品質達到了此間的至高(神&王器,兩者又如何區彆,以眾生以人間所願承載救世或救人之名之器謂之王器,神明所賜神血練成承載神力律法謂之神器),僅次那頂群王的冠冕,那傳說中的艾爾登法環。
至於王器永寂大劍,獵殺指頭刀,古龍岩劍,狩獵神隻大劍也都在這一水平。
兩次神血煉成,加上神力耗損以及所受的傷令她似往昔,使她的狀態一降再降。目前已經跌至冠名,但她所祝福的眼前之人,走到了英雄的儘頭,距離半神也相距不遠。
天邊的紅雲褪去,而後那模糊的灰色亦開始淡化,隨著那具軀體的消失,一切開始慢慢回到那條原有的時間線,那個將醒未的夢。
此行她達成所願,祂們也達到自身的目的(不管是無間還是聯結,都不會影響到祂們本身)。
她緊握著涅拉爾的手,蒼白的麵目掛著若有若無的惆悵,她曾無數次的安慰自己,可當那魔女,那位指頭女巫相繼走向命運之時,她竟也有幾分的畏懼。
視野慢慢的變化,山壁開始出現在四周,些許的鍛造石落於不起眼的角落,偶爾可見的挖礦者躲於狹隘的礦洞之中。
他們又回到了亞壇礦場,至於那破碎的血腥洞穴早已變了另一幅景象,黑色的藤蔓包裹著深睡者,漆黑的影輪草依舊向著羅德爾的方向。
之前的血腥就仿佛一場虛假的夢,由虛實真幻編織而成的夢境,就如同寧姆格福霧林中遇到的一幕。
在那礦洞的角落,乾瘦的老人已是彌留之際,他似乎在等著兩人,混濁的目光滿懷期待。
“找到了吧?”
涅拉爾搖了搖頭,一旁的希芙卻是眉頭緊鎖。
“那個鈴鐺是關鍵之物,那個人不是你的孩子”希芙開口。
“不,你錯了他是我們的孩子”
“這才是真相嗎?”希芙喃喃,神色恍然大悟。
“他本來是被遺棄的,舍棄的,我們救了他,不應該說救,是他救了我們,在這永無天日的地洞裡”
“他說,還不是時候,還需忍耐”
老人掙紮的開口,談到忍耐時,癲火自目中燃燒,軀體抽搐,喉嚨發出痛苦的嘶吼。
“我看不到了”
“你們找了嗎?”他開口,這句詢問似乎耗儘了所有,整個軀體迅速乾癟消亡。
“看到了”希芙開口,越發的沉默。並未找到而是看到。
捏拉爾揮動手中的月殘,在對方還未起身時了結對方痛苦的一生,畢竟身染癲火下場要遠比死亡更為可怕。
“這樣或許是最好的”希芙喃喃。
“你知道死亡嗎?”她突然向身後的獵人開口問道。
“來不及思考,便什麼也沒有了,所擔心的懊惱的遺憾的一切煙消雲散,因為沒有意義”涅拉爾開口,低聲回應。
那是尋覓死亡者告訴他的最初的答案。
“她應該還有答案,但我們等不到了”
那位人造的生命,無容身之處的存在。
“真是羨慕,如果死亡能落得夢醒的下場,這正是我所願的”她低聲開口自顧自走在前方。
“現在還不是時間,還需等待”涅拉爾回應道。
此時的他是所有的全部回歸,唯獨缺少被命運束縛的“命”,包括所謂的記憶都被“記憶”歸還。
他能聽懂希芙所言,能夠回應對方,可依舊與他本身不同,他現在像是從一個容器慢慢的向生命轉化。
漸漸變成人而非器。
以希芙當下的狀態,無法驅使與使用他,隻能進行引導與祝福。像“上身”之法,容納亦或者吞噬都無法使用。
……
礦場深處
沿著那狹窄的礦洞,經過一片又一片倒塌的廢墟,在那影輪和日輪草的引導之下,希芙和涅拉爾靠近了礦場的中心。
那是亞壇高原的核心之地,無數的礦脈在此處交彙,那些蘊含獨特屬性的石頭散發出各色的光芒,鍛造石的品質大多都是中級以上。
在黃金沒落以後,此處被各方勢力控製,源源不斷的產出礦石與鍛造石,分彆運往不同的地方。
寧姆格福的礦石大部分來源此處。
在那數千米的空曠地層中間,巍峨的岩石高牆隱沒於山壁之中,數不清的火星散布在周圍,將那高牆圍困。
那些微弱的火星無一不是癲火的附身者,他們化作一團團瘋狂的火球撞擊在那高牆之上,使之焦黑與破裂。
在那寬闊的岩石主道上,數米的木製碉堡來回移動,撞擊那些被影響的受刑者。數十名不同陣營的騎士自城中走出,與那些受癲火影響的人交戰在一起。
場麵一片混亂與焦灼。
在這片被奴役與囚禁壓迫之地,正是痛苦與絕望滋長的溫床,這裡受到的影響要遠比地麵更為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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