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馬不停蹄地調查,我們卻依然像是在王富貴案件的迷宮中盲目打轉,沒有取得太大的實質性進展。
案情就如同陷入了一潭深不見底、死氣沉沉的死水,無論我們如何努力攪動,都激不起半點有價值的波瀾,令人陷入了極度沮喪和困惑的僵局。
洛陽城的大街小巷,都印刻下了我們奔波勞累、疲憊而急切的深深足跡。
每一條原本看似充滿希望的線索,都在我們執著追尋的過程中脆弱地斷裂,如同不堪一擊的纖細絲線,輕輕一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我們在原地滿心失落與迷茫。
每一個被懷疑的對象,都拿出了看似完美無缺、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他們精心編織成了一張嚴密無縫的巨網,將真相嚴嚴實實地遮蔽在無儘的黑暗之中,讓我們難以窺探到一絲一毫的曙光。
就在我們被這毫無頭緒的案情折磨得感到一籌莫展,心情沉重得如同被壓著千斤巨石,幾乎要被這巨大的壓力壓垮之時,一個衣衫襤褸、形如枯槁的乞丐,如同幽靈一般悄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蓬頭垢麵,那雜亂無章的頭發,猶如荒野中肆意瘋長的雜草,相互糾結纏繞在一起,仿佛從誕生以來就從未被梳理過,也從未被這世間的溫暖與關懷所觸及。
臉上布滿了歲月刻下的深深溝壑和斑斑汙垢,歲月的滄桑和生活的苦難,在他的麵容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以至於幾乎讓人無法辨認出他原本的模樣。
身上那件破布衣衫在風中無助地飄蕩,補丁層層疊疊,顏色早已被歲月和塵埃洗刷得模糊不清,難以分辨,仿佛下一秒就會被無情的風吹成零碎的碎片,消散在這冷漠的世界之中。
“狄大人,我知道一些關於王富貴的事情。”乞丐用他那沙啞而微弱的聲音說道,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極其艱難地擠出來的,帶著一種長久被社會遺棄、未曾與人正常交流的生疏和膽怯。
_他的眼神遊移不定,不敢與我們的目光直接接觸,仿佛在害怕著什麼未知的懲罰。
狄叔的眼睛瞬間一亮,猶如在漫長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璀璨明燈,滿是急切與期待地說道:“快說!”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迫不及待的緊張,目光如炬般緊緊地盯著乞丐,那眼神中充滿了對真相的渴望和期盼,仿佛溺水之人,在絕望中好不容易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肯放手。
乞丐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那乾瘦的喉結在他細長的脖頸上上下劇烈滾動,他那滿是惶恐的眼神,先是無比警惕地快速掃了一眼四周,仿佛擔心有什麼不可見的危險在暗中窺視,然後才用顫抖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壓低說道:
“我聽說王富貴生前,曾和一個叫黑狐的江湖術士來往密切。”
他的聲音顫抖著,身體也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仿佛僅僅是提及這個名字,就會給自己帶來某種無法承受的可怕災禍,讓他瞬間置身於極度危險的境地。
“黑狐?”狄叔皺起了眉頭,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如刀,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閃爍,大腦飛速運轉,努力思考著這個陌生而又充滿神秘色彩的名字,試圖從自己豐富的閱曆和記憶的最深處搜尋出與之哪怕有一絲關聯的任何信息。
“這個黑狐行蹤詭秘,據說擅長一些邪門歪道的法術。”乞丐接著說道,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仿佛每一個字都在恐懼的顫抖中艱難地擠出。
他那單薄瘦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仿佛被一股無形,卻又強大無比的恐懼力量所籠罩,隨時都可能被這恐懼壓垮。
“你可知他現在何處?”狄叔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急,目光如箭般緊緊地鎖住乞丐,希望能從他那哆哆嗦嗦的口中,得到哪怕一丁點兒確切的線索,哪怕隻是一個模糊的方向也好。
乞丐絕望地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無奈和無法掩飾的恐懼。
他那驚恐的目光再次快速而又慌張地掃過四周,仿佛害怕被隱藏在暗處那雙看不見的邪惡眼睛,窺視到自己哪怕最細微的表情和動作:
“小的不知,但聽說他常在城外的破廟出現。”他說完這句話,目光再次不安地迅速掃過四周,仿佛害怕被什麼神秘而可怕的存在聽到他的話語,然後匆匆低下頭,再也不敢與我們的目光有絲毫對視,仿佛害怕被我們眼中的急切和期待所灼傷。
狄叔拿過十兩銀子,鄭重地謝過乞丐,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堅定無比的光芒,毫不猶豫地帶著我和李元芳,立刻趕往城外那座充滿未知和神秘的破廟。
一路上,急促的馬蹄聲,如疾風驟雨般在空曠的道路上不斷響起,急切地打破了郊外原本的寧靜。
道路崎嶇不平,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坑窪和凸起的石塊,馬車在這樣的道路上顛簸得厲害,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我在車內被晃得東倒西歪,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但心中那股對真相的期待和渴望,卻如同燃燒的烈火,讓我忘卻了身體的極度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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