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想起一件事來,偏頭,問道:“祖母今日同我說起成婚的事情,難道也是怕我會壞了侯府和三皇子的婚事?”
“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一樣的不開竅。”駱老太太搖了搖頭,“聖上對侯府忌憚多年,哪裡是一兩個人的婚事能夠扭轉的,不過是一個托詞罷了,即便侯府沒有和三皇子的婚事,靖安侯府就不是三皇子的外祖家了不成?”
“仍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唯有你那個爹看不清罷了。”
“那為何?”駱雲橋想不明白。
“既然侯府沒人待見你,你又何必非要留在侯府?倒不如快些離開,去過自己的安心日子,說不定還能夠多活幾年呢。”
“我不甘心!”駱雲橋搖頭,眼中滿是執拗,“我隻想要個公道,難道錯了嗎?”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歲,就會發現,公道是這天底下最無用的東西。”
駱老太太苦笑兩聲。
空氣突然凝固,遲遲沒有聲音。
駱老太太見狀,深知自己不能扭轉她的心思,便也不再強求,隻是開口:“我今日聽到了你們兄妹的爭執,說到底,是你娘親偏心,我已經敲打過她了,想來她會改的。”
一句話將駱雲橋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想起今日駱澤庭的話,跪地:“孫女不知祖母背地裡幫了孫女許多,感激不儘,日後必定好好伺候祖母,不叫祖母失望。”
“幫你?我不過是為了侯府罷了。”
駱老太太擺了擺手:“隻要你不叫侯府難堪,我自然不會叫你這個大小姐丟了體麵。”
“好了,夜裡風大,回去吧。”
駱雲橋抬頭的時候,駱老太太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儘管今兒的話並不是全然護著自己,可她還是聽到了駱老太太話裡的關切。
她想,她在侯府也不是被所有人嫌棄的。
轉眼便到了南安小王爺的大喜之日,倒是個難得的晴天。
駱雲橋將養了幾日,腿疾已然好轉了些,雖不如從前,可到底不會夜夜疼痛。
自那日後,駱周氏將衣裳頭麵全都拿了回去,在外頭給駱雲橋買了兩身新的,華貴程度,叫人咂舌。
不過才下馬車,眾人的目光便被駱雲橋給吸引住了。
蕭景林本在門口等著駱雲珍,可目光卻被駱雲橋吸引了過去,一時間竟然有些移不開。
等緩過神來,越發覺得這女子太過無恥,竟然在旁人的喜宴上嘩眾取寵!
他朝著駱雲橋走過去,卻仍舊是一如往常的溫言:“你如今雖與皇叔走得近些,卻也不至於將自己打扮得這般花枝招展,今兒到底是南安王府的喜宴,你如此豈不是搶了新娘子的風頭?”
駱雲橋分明從話裡聽出了些譏諷來。
“三皇子所言甚是,隻是這是阿娘叫我穿的,我實在不敢違抗。”
她原本是不屑理會蕭景林的,卻又不想叫駱雲珍痛快,存心惹她吃味。
一旦駱雲珍被妒火衝昏了頭腦,自然是會暴露本性。
如此,她特意同蕭景林靠近了些,笑道:“三皇子覺得今日我與雲珍妹妹,誰更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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