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雲橋分明瞧見駱周氏的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慌亂。
駱老太太冷哼一聲,道:“當日你們將雲橋送去昭覺寺,便打發走了不少的奴仆,我原本還以為你們嫌那些奴仆伺候不利。這才趕走了雲橋身邊的人,等回來才知,雲珍身邊的丫鬟也被逐出去了好些個,就連在我身邊伺候的荷花都被你們找了罪名發賣出去,生怕彆人不知其中有鬼……”
“虧得我留了個心眼,一直暗中留意這些人的蹤影,再遲一步,便連一個活口也找不到了!”
“朝兒媳婦,你不如猜猜,到底是誰想要殺他們滅口。”
一聲冷斥,駱周氏立時跪地。
駱雲橋更是覺得背後升起一股寒意,不可置信得望著眼前的駱周氏,冷聲問道:“你們從始至終都知我是被人陷害,卻還是執意將我送去昭覺寺?”
“是又如何?誰知你這樣放蕩的女人,心裡是不是早就樂開了花?”駱澤峰冷哼一聲,眸中滿是不屑,“這一切不過是珍兒身邊伺候的奶媽子看不慣你往日欺負人的做派,這才會生了這樣的心思,我們打也打了,罰也罰了,你得罪三皇子也是事實,要是不處置你,豈不是叫三皇子與侯府心生齟齬?說到底,還是你自己不自愛!”
駱雲橋看著他這義正言辭的嘴臉,實在可惡。
冷笑一聲:“一個奴仆就敢有這樣的本事,使喚當家主母的貼身丫鬟支走我的婢女,還能叫我院中的奴仆全都做她的耳目,甚至還能隨意出入三皇子的屋子,說出去,怕是要笑掉旁人大牙了。”
“你多行不義,就連老天都不肯放過你!”駱澤峰咬牙切齒,“就連你在昭覺寺的百般折辱,也是我找人做的。”
“什麼!?峰兒,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妹妹呢?”駱周氏衝過來捶打他。
駱雲橋搖了搖頭。
她知駱澤峰看不上她,卻也知曉他的脾性,他隻會自己的動手,斷然不會假手於人。
“澤峰,你也不必再替珍兒遮掩了。”駱澤庭歎息一聲,“昭覺寺的僧人早就供認不諱,是他們收了珍兒的銀子,才會把橋橋往死裡折騰,珍兒還放話,要是他們能毀了橋橋清白,使她不能再回侯府,還會有大禮,就連青蓮也已經坦白,當日奉得是珍兒的命令……你這個奶媽子難道還要繼續欺瞞嗎?”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奶娘早就已經淚流滿麵,道:“當日都是二小姐叫我去做這些事情的,允諾我事成以後,會有百畝良田,兩間宅子,更會給我女兒尋一個好郎婿,卻沒想到,老奴把事情辦成了,二小姐卻翻臉不認人,將我的女兒賣去了青樓不說,還命人殺害了她,至於我,則被扔到洛家村去自生自滅,要非被人救濟,老奴根本就活不到今日。”
“不……我沒做過!是你在攀誣我!”駱雲珍捏著手裡的帕子,慌慌張張,竟然連往日的軟弱都忘了,伸手指著駱雲橋,道,“是你!是你買通了她來反咬我的!”
“住嘴!”駱老太太將手邊的茶盞摔在地上。
“駱朝,你到底是侯府的當家人,如今到底該如何處置?”
駱朝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駱雲橋,反而是憐憫的看向駱雲珍:“珍兒,你到底有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