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治好我這個病,我把莊園裡的田產分給你一半。躺在竹床上的盧作林坐起來,懇切地說。
盧莊主,不要你分給我什麼田產,我給你開一副草藥方子,你按此到藥店裡抓回來煎水,早晚各服一次,藥服完後,如果喉嚨裡的毒疽不增大或者縮小了,你就照我開的藥方繼續摘一副藥煎水服用,要是有好轉,你再請我來開藥,否則就不要請我了,請我也不會來。郎中說著,從藥箱裡取出紙筆開列十幾味藥材。
有沒有更保險的治療法子?徐氏盯著郎中問。
隻能這樣了,要不,你另請高明。郎中把開列中草藥的處方留下,拎起藥箱出門走了。
這時,徐氏拿一些錢幣追趕著他說,這是對你的酬勞。郎中把手一搖,說不用酬勞,要是你兒子的病好了,你再來酬勞我,我會樂意接受。
徐氏聽了這話心裡不是滋味,望著未要酬勞的郎中漸行漸遠直至慢慢消失的身影,她頗感失落、失望,內心裡滿是對患病兒子的擔憂。
拿到處方,盧作林反複看,他不懂醫,當然看不出名堂。隻感覺咽喉越來越不適,人也越來越緊張。
徐氏對那匆匆離去的郎中還有些懷疑,叫兒子先不要用他的處方抓藥,而是派兩個家丁陪伴兒子走出莊園,求各地的名醫看病。可那些名醫與來他家給他看病的郎中所看的症狀與方式大同小異,最後都婉拒,說喉嚨裡長毒疽的病沒有把握治愈。
無奈兩個家丁隻好攙扶著盧作林返回莊園,由於耽擱了兩三個月時間,盧作林喉嚨裡的毒疽還增大了,這使得他的精神幾乎崩潰,人煩躁不安。兩個家丁和他說話都小心翼翼,要不,就會挨他凶巴巴的責罵。所以兩個家丁把他一送回莊園,都有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在莊園裡照顧他飲食的是徐氏和劉英愛,他現在已經不能吃固體性食物,隻能喝半流質或全流質食物,而且不是他自己端著碗或杯子喝,大都是劉英愛用湯匙喂。他有時不耐煩,把碗裡或杯子裡的牛奶掀翻,噴濺在劉英愛的褲子上,讓劉英愛感到鬱悶,隻好讓婆婆來照料。
照顧他起居的是梅嬌嬌,他幾乎睡不著,整個夜晚都發出痛苦的叫聲,而且脾氣特壞,在半夜裡有時小解大解,梅嬌嬌把馬桶移到床邊,他方便過後,不知怎麼的,像發了瘋樣的把馬桶踢一腳,那臊臭難聞的糞尿噴濺出來,免不了沾在被子上或梅嬌嬌的身上。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還沾到她臉上去了。
這樣連續多次,梅嬌嬌暗中掉淚,她曾經是何等自負的人,因為姿色姣好,被盧作林作為二房娶過來,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倍受同齡女性羨慕,未料好景不長,盧作林得了這個怪命後,一切都變了,以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浪漫和受到的寵幸都恍若隔世,一去不複返了。
梅嬌嬌望著病得瘦骨嶙峋的盧作林已經受不了。有一天晚上,她悄悄清理好衣物,帶上盧作林以前給的一些私房錢作為盤纏逃出了盧家莊,不知去向。
逃離的那天晚上,盧作林等了好一陣子仍不見對他謊說出去解手的梅嬌嬌轉來陪伴他,就咽著嗓子大聲叫罵。徐氏聞聲過來一看,隻有盧作林一人,她就在屋裡查找著叫喊梅嬌嬌,沒有回應。
又不見她常梳妝的妝奩盒,再看一般在晚上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後門卻敞開沒有關,就估計她從後門走了,已經離開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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