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武,彆說了,活見鬼。見明將他的右手腕伸到頭小的水鬼麵前,一看上麵烏了,還有點腫。
怎麼搞的?頭小的水鬼頓生憐憫之心,盯著他問。
我藏在女傭季春的水桶裡,讓她拎進了殷實貴的家。她把那桶水倒入廚房的水缸,我也就藏在裡麵。待會兒,我從水缸裡爬出來,趁殷家大人不在意,殷滿願那男嬰正在搖窩裡熟睡的時候,我就走攏去,欲捉住他的魂魄拘到月亮河來。
我想得挺美,等捉來的魂魄過了半月以上長了毛,再也回不去了,他因失魂落魄,自然會昏睡不醒或者發燒生病到醫院也治不了,到時候就會死去,我討替身的事兒就會順理成章。
可是當我伸出這隻手正要拘他的魂魄時,我的手腕像受到重擊一樣,一陣劇痛,讓我縮回來了,不再敢輕舉妄動。由於一直疼痛不止,我就逃回了月亮河。
唉,我還是不明白。殷滿願那男嬰睡著了,就算醒著,他也對付不了你,怎麼會讓你的右手腕受傷呢?
見明用左手輕撫著右手腕說,我也不清楚。我得去找月亮河裡的巫醫治一治,問一問他,這是怎麼神器弄成的傷。
那麼你找巫醫去吧。啟武信口說著。
再一會兒,見明從河床底部出來,右手腕上貼了一劑膏藥。啟武問他是什麼神器弄傷的,見明說,不是什麼神器,巫醫說殷滿願那個男嬰身上可能藏了符咒,隻要我們這種異類鬼怪近身就會被那陰火噴射一樣的符咒所擊中,所以就有灼傷感。
這麼說來,我都不敢去找殷滿願那男嬰討替身。啟武有些後怕地說。
你若能夠找他討替身,這個機會就給你。見明袖著痛手,說風涼話。
這個機會你都把握不了,就不叫機會了。啟武一陣苦笑,然後悠悠地講。
說歸說,啟武並不完全放棄這個討替身的機會,心想:沒有機會可以創造嗎?
第二天,季春又來月亮河洗屎尿片,像昨天一樣照樣在河的背水麵的水池裡,拎一桶乾淨水走了。
啟武就藏在她的水桶裡,還探出腦袋對見明說,我去偵察一下,看有沒有辦法破解殷滿願那男嬰身上的符咒,如果有,就算我創造了一個討替身的機會。哈哈……
兩個水鬼之間的對話乃至行為,陽間人是聽不到看不見的。所以這會兒,水鬼啟武就藏在季春的水桶裡,像搭車一樣很方便地讓季春把他和水一起拎進了殷實貴家。
啟武在水缸裡藏了一會兒,再跳出水缸,走近正在搖窩裡尚未入睡而睜著眼睛的殷滿願。他不敢輕易伸手朝殷滿願抓摸,見明哥被弄傷手腕的前車之鑒,令他特彆謹慎。
啟武站在這兒發現了一個秘密,殷滿願的脖子上套了一個項圈,莫非項圈上有什麼機關?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