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曹擘畫把那頭沒長尾巴的黑豬仔捉回家裡,才三個月,早有身孕而挺著大肚子的妻子梅花就生下了一個男嬰,奇怪的是這個男嬰其它部位都正常,就是沒有長耳朵,一顆小腦袋的左右太陽穴旁邊隻有耳孔。
曹擘畫有些不高興,不知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常常問妻子,你在懷小孩時,是不是犯了什麼禁忌?
回答的多是沒有哦!妻子還說,懷孕期間,若在家裡的牆壁上釘釘子什麼的,生出的小孩,左右耳廓上總有一個部位會長出肉釘,所以我特彆注意,從不在屋裡動什麼,不知你動沒有動?
曹擘畫說,你說的這種情況,雖然很玄,無法解釋,但是我相信。既然相信,在你懷孕期間,我從不在屋裡敲敲打打,也是怕犯禁忌。可是我們格外注意,孩子生出來了,還是天生的破相,真不明白這是怎麼搞的。
由於孩子沒有長耳朵,曹擘畫擔心不好養,怕他命不長,便給他取一個寓意命長的名字:南山。再冠上一個姓,就叫曹南山。
“南山”二字,出自“壽比南山不老鬆”之句,不言而喻,曹擘畫不但期待兒子好養,而且養大了還長壽。
這會兒,梅花坐在屋門前曬太陽,懷裡的曹南山正在吃奶。她望著正在屋前場子的食盆裡吃食的那頭黑豬仔發愣。
曹擘畫拿著食桶站在旁邊,時而給那頭黑豬仔用勺子添食。忽然,他瞪了梅花一眼,問道,你傻傻地看著黑豬仔乾嗎?
梅花說,我就感到奇怪,怪事兒都出在我們家,你看這頭黑豬仔沒有長尾巴,我生的孩子沒有長耳朵。真是想不通,莫非是你不該捉來這頭黑豬仔來養,才導致我生的寶寶不長耳朵。
曹擘畫責道,你鬼說,這頭黑豬仔不長尾巴,與我們的孩子不長耳朵有什麼關係?
梅花語塞,回答不上來,便用手輕輕撫弄孩子不長耳朵卻隻有一個小耳孔的部位。
此刻,家神也來到屋前,他聽到曹擘畫夫妻倆對話,再看他們的孩子的確沒有長耳朵,便睜開天眼認真打量這孩子的來由乃至其前世的情況,他很快就明白了,微微一笑,然後走近門神講道,你曉得這孩子為什麼不長耳朵嗎?
門神搖頭說,我沒有你的道行高,哪裡知道?你說說吧!是什麼原因?
家神亮一亮嗓門講,這孩子前世是一個叫向來早的惡棍,他綁票、撕票,殺害了同鄉曹孟春,殺害曹孟春時,還割下了一對耳朵,所以他再世即使變人,耳朵也就沒有了。
門神嘿嘿地笑,繼而大發感慨,這真是害人終害己。前世割了彆人的耳朵,今生自己不長耳朵了。
那天天上陰雲厚積,一份壓抑感油然而生。
羅自新在山坡上耕地很晚才回家,妻子吳瓊子早就做好了午飯,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回家。飯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再熱,他便回家了,卻陰著臉。
吳瓊子問道,你今天怎麼回這麼晚?還一臉的不高興,好像哪個欠你三年的陳大麥。
羅自新也不回答,隻從水缸裡取水倒在盆子裡稍稍淨手,就坐在桌邊吃飯,好久才憋出一句話,我今天差點兒回不來了。
吳瓊子詫異地問:怎麼啦?
羅自新扒了兩口飯,把今天在山坡上耕地遇到牛頭馬麵的事兒和盤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