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桂將縛住的雙手拱起來摁到臉上擦了一線淚珠,說我能夠活下來,是托族長和族人的洪福,大家都能原諒我,我有了痛改前非的機會,隻有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才能宣泄我心中鬱積的不安哦!
鮑向東聽了,非常高興,就示意其中一個打手解除捆綁他的繩索。
紅荼還跪在地上,眾人都把目光注視著她,等待族長宣布處理結果。鮑向東望著梅斌,說你的妻子該怎麼辦,這權力交給你。
未料梅斌板著臉,轉過身去,答非所問地講:徐三桂要重新拈鬮,我不同意對他的處理。
這是天意!就這麼定了。鮑向東堅定地說,然後讓站在一邊的打手給她鬆綁。
這會兒,梅斌走過去將手裡的一個紙疙瘩扔在地上跺兩腳就走了。徐三桂將它拾起來,打開看,是梅斌寫給紅荼的一封休書,他迅速交給鮑向東看了,鮑向東吩咐兩個打手:你們去把梅斌追回來,我要問話。
兩個打手孔武有力,健步如飛地追上了梅斌,梅斌很快被扭送轉來,並被按下雙膝跪在鮑向東麵前。梅斌跪下了,還衝著徐三桂和紅荼罵道,你們兩個奸夫y婦,為何不遭天戮?
再罵就掌嘴。鮑向東吼道。
兩個打手站在他身邊,正準備摑梅斌耳光,他突然止住了罵聲。
天色已晚,西天的霞光暗淡下來,幾粒星鬥跳出來,像紐扣一樣綴在天幕,神秘、迷離、陰森。圍觀的眾人還沒走,紅荼、徐三桂卻要離去,鮑向東說你們稍候。隨即走到梅斌麵前,要他講出休妻的理由。
紅荼玷汙我作為丈夫的名聲,我要休妻理由充足。其實他心裡有另一種打算,紅荼不能生育了,不如趁此之機棄而續弦。
鮑向東正要責斥他,鮑帥英馱著妹妹鮑蘭蘭走來了。鮑向東忽然找到理由:你要休妻,這兩個孩子可不能休?你要把她們帶著養大。
媽媽回家去。鮑帥英說著,把鮑蘭蘭放在紅荼麵前,紅荼抱起她,捏摸著她冰涼的手,說媽媽這就與你一起回去。
爸爸我們回去。鮑帥英走近梅斌,拉他的手。他把孩子推開,一對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轉動,然後對鮑向東說:妻子我休定了,就讓徐三桂和她在一起過吧。
鮑向東不采納這個意見,說徐三桂要挨家挨戶做勞役謝罪,這樣搞,壞了族規,如果都這樣,我們鮑莊還不知有幾多家庭要散夥。
鮑向東把那份休書又塞給梅斌,梅斌不接,又掉落在地上。鮑向東吼道:你不收回,今晚就一直跪在這裡。結果,他悄沒聲兒地將那份休書撿起來,塞進口袋。
鮑向東見梅斌無奈地妥協,遂宣布散會,手一揮,竟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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