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福仁在炕上又撫摸著歸一派心法的羊皮書,他從心底裡相信這三人,想把羊皮書交給他們,可又有些不甘心。自己年少時離家,跟隨師父鬼道人學習道法,本是望仙山歸一觀的天驕,可一場變故讓自己成了棄子,道法未成,險些喪命,身體殘疾,家道貧困,耗儘歲月,是自己命數該如此,還是望仙山上師兄弟們和師父鬼道人為了避難,強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有時黃福仁會冒出這樣的怨氣來。
今天感覺心很慌,好像有什麼事發生,自己現在一個人住,老伴已去世,隻要兒子一家平平安安的,沒有什麼事讓自己心裡不安定。拿出電話給兒子打電話,電話通後,兒子問什麼事,黃福仁問家裡都好著麼?兒子說都好著哩。聽到兒子家沒事,黃福仁心裡安寧了一會,給兒子說自己明天可能就出去了,春節前回來。兒子說想去了早去早回,年底票不好買。黃福仁說了聲知道了,掛了電話。
沒過兩分鐘,心又開始慌起來,越來越慌,心咚咚咚的覺得快要跳出來,心想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心臟病,現在突然發病了,聽說這類病像他這個年齡的人很多,家裡人察覺不到就沒治了,等發病時根本來不及搶救。
他不想這麼快就死去,還有好多事沒辦,有些心中不解的事還沒搞明白,不能死,不想死。掙紮著一手壓著胸膛,一手撐著下炕,想去喊那三人把自己送到醫院。出了廳房門,外麵天陰沉沉的,風很大,大到像十級風一樣,雪基本上停了,隻是天空偶爾飄著些雪花。
黃坪壩的冬天很寒冷,由於氣候乾旱,雪不是太多,這麼大的風很少,村子在兩山溝裡,黃坪壩的最上遊是甸子梁山,下遊彎彎曲曲的,也都是山,平常夏天雷陣雨來,也沒這麼大的風。忽然,黃福仁想起,十多年前那道天雷帶來的風和這差不多大,難道又是天雷找自己來了,自己的劫數又到了,算算時間,也十年剛過去一點。難道每十年自己有這麼一個劫數?
正想著,風越來越急,天越來越暗,暗到已經看不見五米之外的地方了。這次該往哪兒躲,上次是在崖洞裡,這次也應該找個深點的地方。黃福仁想到自家的洋芋窖,在地下兩米的地方,還在東院牆根下,應該可以避一避。趕緊往東院牆處走去。這時,遠處的天空一陣轟隆隆的響聲,緊接著一道閃電劈開雲層,像一把巨大的利劍斬下,之後是庫嚓一聲,像是劈開了大地。
黃福仁看到劈下的天雷劈到了黃坪壩上的位置,離自己家有兩百多米遠。心裡一驚,難道是要劈那三人?
不容黃福仁再多想什麼,如巨劍一樣的一道道閃電連續在黃坪壩上劈下,庫嚓的聲音要把人的耳膜震破,大地都有一點顫抖。這是那三人撈偏門造了大孽,要不然天雷怎麼會如此多道劈下,而且聲勢巨大,是要把三人劈成渣渣。三人年紀都不大,可惜了。
黃福仁回頭慢慢向屋內走去,打算等天雷散去後,再去壩上,看看能不能撿到三人的一點渣渣不。又一想不對,十年前這三人沒出現,天雷就來過,也是在壩上劈了兩下,還劈了三棵樹,使自己有了雷擊木。十年後,又是劈在了在壩上,難道這黃坪壩上有什麼修煉者在渡劫?細想一下,十年前的天雷像是警告一樣,沒有打算劈什麼,而今天的陣勢絕對是要將一切毀滅。
那應該不是針對三人的,不過這麼厲害的天雷,如果他們在壩上,估計也會被天雷劈到。自己得趕緊去看看,能救一個是一個。天雷還沒散去,似乎怒氣未消散一樣,黃福仁想通天雷不是劈自己的,也不是很害怕了,出了大門就向壩上走去。黃福仁邊走邊看著天空,黑雲稍微輕了一些,似乎在等待劈下的雷電的效果,風已經小多了,要不然憑黃福仁的腿腳和一地的雪,這真沒法走這麼快。
黃福仁轉過村口小賣部,往壩上方向走去,此時能看到壩上冰麵上有幾團黑東西,他想應該是那三人,不知道是死是活。疾走幾步,想趕緊到跟前看看三人怎樣了,天雷也要散去了,雲層淡了很多。正在他快步走向三人時,空中的雲層旋轉起來,往一起聚集,把周邊的雲都吸了過去,天邊都亮了起來,唯獨壩上隻有那一塊雲彩。
黃福仁以為雷雲會馬上散去,低頭繼續快走,誰知天空中的雷雲此時猛然打下一道閃電,庫察一聲正好劈在黃福仁頭上,緊著轟隆隆響了一會,雷雲四處散開,天空晴朗,冬天午後的太陽在雪地裡很刺眼。
黃福仁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覺。劉振東三人躺在壩上的冰麵上,身體都凍僵了。最先醒來的是應德,他掙紮著爬起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劉振東王曉茹,趕緊連爬帶滾的跑上去,摸摸二人的臉,冰冰的,沒有感覺。其實是他和二人一樣都凍僵了,感覺什麼都是冰冷的。
應德用凍僵的手拍著劉振東王曉茹的臉,越拍越用力,過了好一會,二人才睜開眼睛,感覺全身冰冷僵硬,就是臉上熱辣辣的。應德見二人醒來,高興的想展開笑容,可是臉凍僵著笑不出來。三人相互看著,僵硬的臉上笑容根本出不來。原來三人就像被火燒的一樣,頭發炸起,臉上像救了火的一樣,衣服也有些被燒爛了。怎麼看像從火災現場逃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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