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私人遊輪隸屬華南聯合財團。
沒有售票通道。
靠內部人員遞推,再進行個人驗資,合格了就能收到邀請函。一般的港口無法停泊這艘巨大的輪船,金港水域深,風浪小。
從蓉園開車過來花了一個多小時。
時柒睡著了。
以至於下車的時候海風吹在身上,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陸淮年站在車門外,為她擋了大半的風。他走在她後方,兩人相繼上了舷梯,進入船艙。
時柒並沒有外出遊玩的心情,不知他為了什麼忽然出海,還非得帶上她。這些日子她一直失眠,遊輪總統套房的專員管家領著她進到房間,她就繼續睡覺了。
睡眠很淺。
不安穩。
做了許多碎片式的噩夢。
夢見沈曼眼睛瞎了,夢見唐家破產唐晚從燕城人人尊敬的大小姐淪為階下囚,夢見老爸的白血病到了晚期,遲遲沒有找尋到適配的骨髓進行手術,最終死在醫院裡。夢見她痛苦地跪在地上抱著父親已經冰涼的屍體,哭到眼淚乾涸,卻有一隻手扼住了她的胳膊。
她抬起頭。
對上那雙深邃危險的眼睛,陸淮年將她拽走,連給老爸送終的機會都不給她。把她關在蓉園彆墅裡,一字一句跟她說:“時柒,這個替身你做了就得做到底,永遠都逃不了。”
噩夢如同旋渦。
她怎麼掙紮都無力脫身。
遊輪受浪潮顛簸的那一瞬間,躺在大床上的時柒驀地坐起了身,雙目直直地注視著前方,大口喘息,白皙的額頭滲出一層薄汗,沿著她鬢角往下滑落。
臥室的房門打開。
陸淮年進了屋,開了燈,快步徑直走了過去,伏低身子凝著她受驚的臉龐,他伸出手試圖幫她擦汗:“做噩夢了?”
指腹剛觸碰到她的皮膚。
就被她甩開了。
時柒抱著被子下意識後退,仰頭看她,高度警惕的目光冰冷又尖銳。落進陸淮年眼中,刺進了他的心口,他收回懸在半空的手:“夢到我了。”
她沒說話。
變相來說就是默認。
室內光線昏暗,陸淮年注視她良久,溫聲說:“你睡了一個下午,該吃晚餐了。遊輪上有各類娛樂設施和商場,吃了飯我陪你去逛。夜裡有煙花,你喜歡的藍色煙花。”
“不樂意搭理我那就不說話,我等會兒讓人把衣服送進來,換好衣服洗了臉,咱們就去中央餐廳吃飯。時柒,我在外麵客廳等你。”
陸淮年離開了臥室。
男人身影消失,空氣裡也還殘留著他獨特的氣息。時柒緩了許久,才將堵在胸口的氣慢慢舒出來。好可怕的夢,畫麵真實到此刻回想起來都膽戰心驚。
“咚咚!”
女管家推著衣架進來。
衣裙琳琅滿目。
對方恭敬地彎腰,喊著:“陸太太,這是給您挑的衣服,您看有喜歡的嗎?”
時柒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臉,掀開被子下床。她走到管家跟前,一眼掃過去,隨意拿了條金粉色的掛脖式長裙,客氣道謝後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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