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儘頭是江邊。
夏天的早晨沿著河道行走,吹在臉上的風很涼爽。走了十來分鐘,唐晚找了個木椅子坐了下來,遠處的立交大橋許多車輛經過,大家都在為生活忙碌。
她看著河裡遊泳的小鴨子。
咕咕叫了幾聲。
原地鑽進了水裡消失無影無蹤,過了會兒又從另一個水麵冒了出來。第一次瞧見,很新奇,唐晚多看了幾眼。
“你哥把昨天晚上的事跟我說了。”
唐晚回過神,目光也從江麵收回來,抿了抿唇,誠心道:“這個忙確實有點強人所難,我不知道我哥怎麼說動你的,又或許你是看在陸淮年和柒崽的麵子上。不管原因為何,我還是要跟你說句謝謝。謝謝你開車來了唐宅,在十字路口接到了逃跑的我。”
“我為什麼要看在淮年和時柒的麵子上?”
“什麼?”
“就不能單純是因為想幫你?”
“……”唐晚頓了半拍,兩人坐在同一張長椅上,中間隔著禮貌的距離,不遠也不近,對視了數秒鐘,她揚唇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聽到這件事,第一時間會挖苦笑話我呢。沒想到這次竟然這樣仗義,紀宴,我交下你這個朋友了,以後你遇上事,隨便開口,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眼睛都不眨就替你做。不在我能力範圍內,我也想儘辦法給你去辦!”
紀宴麵上的神色不變。
放在身側的手卻稍稍蜷了一下手指,很細微的動作,無人察覺。過了好幾秒鐘,他才接她的話:“那就是過命交情的朋友了。”
唐晚一諾千金:“一定的。”
說完。
她從口袋裡拿出唐燁給她偷的戶口本,又摸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民政局八點半上班,我們就近去朝陽區領證,你帶這些證件了嗎?”
“帶了。”
“那就走吧,不浪費時間了。”
……
作為民政局開門的第一對結婚的人,辦證的速度很快,在紅布前拍完證件合照,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熱乎的紅本就到了唐晚紀宴手裡。
今天天氣特彆好。
風朗氣清。
日光不似之前那般毒辣,透過樹葉縫隙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出了民政局的門,唐晚將幾個證件收進包裡,旋即轉頭看身旁的男人,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有點出神,目光直直地定在手裡那本新鮮出爐的結婚證上。
唐晚以為他是有了束縛不自在,開口道:“夫妻隻是一個幌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乾涉你的私生活。到時候若是我們需要住在一起,我也不會約束你。”
“你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樣跟其他女孩子交往,就是需要小小地隱藏一點,不然對你的女孩不太好,她會被彆人罵小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