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離開了宅院。
帶走了她養了七八年的小鸚鵡。
門口的保鏢互相看了幾眼,又去請示唐父,沒得到示意,便往後退,讓出了中間的路。女人身影消失在廳外不久,唐父冷如利劍的目光便落到了兒子唐燁身上,厲聲道:“她沒這麼聰明,你出的主意?”
圍魏救趙。
兜了個圈子跟紀宴結婚了,盛唐集團還及時發了公告,整個上流圈子都知道唐家大小姐和紀律師結為了夫妻。
這婚退都退不了。
已婚的唐晚又還怎麼能去跟韓家聯姻?
對於父親的質問,唐燁沒否認,隻說:“爸,我的婚姻已經變成了家族利益的犧牲品,我和她現在就是一對怨偶,回到那個家看到彼此都煩,外出赴宴還得演著恩愛夫妻的戲碼。一想到這種生活還要重複在小晚身上,我受不了。”
“你簡直是糊塗!”
“小晚跟誰領證結婚,您都有辦法讓那樁婚姻作廢,隻有和紀律師,顧念著盛唐的合作關係,您不敢輕舉妄動。”
“你翅膀硬了!”
“是的,年幼的我沒能力保護母親,現在隻想儘力讓小晚過得開心。”唐燁抬起頭,生平第一次麵對麵直視唐父,字字清晰:“她是母親拚了命生下來的,是爺爺奶奶捧在掌心裡長大的,您不能為了家族利益推她進泥潭。”
門外。
唐晚提著金絲籠走出院子,見林蔭道上停著那輛熟悉的保時捷,紀宴站在車旁。兩人隔空對視,他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一副請公主上車的樣子。
大小姐心安理得上了車。
紀宴驅車駛離唐宅。
前行了一段距離,唐晚將她的愛寵安穩放在後車座,隨後轉過身子,理了理衣裙,拍掉在宅子裡沾到的無形晦氣。
紀宴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後方的鸚鵡。
鳥籠都是用金子做的。
唐晚的朋友圈設置了三天可見,唯一置頂的就是她和這隻小東西在院子裡玩的一條視頻。
“它叫什麼名字?”紀宴問。
“小鏡子。”
“是你爺奶買給你的?”
“是我媽媽。”唐晚低頭跟人發信息,一邊打字一邊說:“它是我媽媽養的,十年前我媽精神失常太嚴重,已經無法在家裡生活,必須去精神病院療養,就把它留給了我,一直是我在照顧。它好聰明的,學東西一學就會。”
唐晚說著,轉頭往後看,喊它:“小鏡子,跟紀律師打個招呼。”
“紀牛馬。”
“……”
車廂裡忽然安靜。
唐晚表情呆滯了三五秒鐘,緩緩轉動眼睛,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紀宴恰好這會兒看過來,視線碰上,她輕咳了幾聲,試圖轉移話題:“那個,你怎麼來唐宅了?”
“大舅哥給我打的電話。”
“你喊的還挺順口。”
“大舅哥給了改口費。”
“什麼?”唐晚震驚,看了眼屏幕裡自己與唐燁的聊天框,旋即抬頭:“給了多少?”
“十萬。”
“唐燁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