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半壁江山會館。
金碧輝煌的晚宴廳裡熱鬨非凡,唐大小姐的生日宴,亦是新婚宴。前兩天看見盛唐發的祝福通告,時柒錯愕無比,一度懷疑是不是公關部門寫錯了名字,唐晚怎麼會跟紀宴結婚?
且不說她有男友裴行舟。
就算唐晚單身,她也不會和紀律師湊一對。兩人見麵就嘰嘰喳喳吵個不停,臉上寫明了不耐煩,彼此不待見。月老爺子趕業績牽紅線,都不敢牽他們倆。
時柒當下那刻就給唐晚撥了個電話。
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假夫妻。
……
南側一隅賓客數量少,比較安靜。
時柒和陸淮年到場之後,上前打招呼的人很多,她受不了那些來往迎合的場合,便躲懶偷閒溜了。她看了眼還坐在遠處貴賓席位的陸淮年,隨後將目光落到唐晚紀宴身上。
兩人穿著適配的禮服。
戴著男女婚戒。
今夜的唐晚格外端莊優雅,一襲香檳色的長裙,化著精致的妝容,美豔的五官少了幾分攻擊性,添了些女人的風情。紀律師也一改往昔雅痞愛說笑的性格,西裝革履的模樣一表人才,站在唐晚身旁,互相牽著對方的手,一起迎賓,一同敬酒,她抬頭與他說話,他彎腰仔細聆聽,沒有爭執吵鬨,倒是默契十足。
第一眼看上去還真有那麼點登對的意思。
多看幾眼的話。
“唐小姐和紀律師好般配呀。”
路過的人的交談聲落進時柒耳內,她再次看向聚光燈下那對新婚的夫妻,如果不是認識他們倆好久了,清楚知道二人私底下的關係和這段婚姻的來由,光憑今晚的所見所感,時柒也會覺得這兩人很配。
不多時。
唐晚拿著杯醒好的白葡萄酒過來,走在背光處,裙子上的亮片都襯得她婀娜多姿,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邁出的步子仿佛都帶著搖曳勾人的風。
“柒崽,嘗嘗我新淘到的酒。”
“明天要去看中醫,喝不了酒。”
“怎麼還看中醫?上周在燕城醫院做複查,醫生不是說一切都好嗎?”唐晚將酒杯放下,招呼路過的服務生,端了杯溫牛奶過來,遞到時柒麵前。
“淮年請的,說是中西醫都看一下。”
“他太緊張你了。”
這一點唐晚沒說錯,時柒也能感覺到。上次從醫院複查回去,她按時吃著醫生開的藥膳,也配合著吃了些補血的藥,臉色看著挺紅潤,但還是經常犯困。陸淮年就托人去京城請了一位老中醫,明日抵達燕城。
“你和紀宴怎麼樣?”時柒問。
“沒什麼不同,跟以前差不多,隻是現在我們同住在淺水灣彆墅,也隻是同在一個屋簷下,他睡書房,我住主臥。”
“還好蓉園跟淺水灣彆墅中間隔了湖泊,不然我都怕你們倆吵鬨影響我睡覺。”
“這一點還真沒有。”唐晚往時柒那邊靠近,仔細想著:“我們是前天搬進去的,吵架的次數不多。”
“化乾戈為玉帛了?”
“不知道啊,他嘴忽然好像就沒那麼賤了,偶爾還會跟我說幾句玩笑話,但不和我唱反調,也沒有我說一個字他回懟一個字,感覺開始有人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