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幾句八卦就被投訴了，你們說那位小姐是不是惱羞成怒？”
“不許議論顧客！”經理睨了他們一眼，大家立馬閉上了嘴巴，做服務業的，最忌諱背地裡嚼舌根。經理走近，小聲安撫：“時小姐支付了我一筆補償金，不僅能填上你們被投訴扣除的部分，還能額外吃一頓下午茶了。”
眾人喜上眉梢。
上班的人最開心的事莫過於不用被扣工資的同時還能得到工資獎勵。
……
幾天後。
南洋城郊一隅某老宅。
榮愛是昨天晚上回來的，今天起得很早，在廚房忙碌了許久，熬了一碗冰糖雪梨湯。她端著瓷碗往客廳方向去，透過玻璃窗，見後院花架前站著一個穿著旗袍，披著白色的羊毛絨披肩，舉止優雅，眉眼溫柔的女人。
母親年近五十，歲月並沒有令她的美減少，反而增添了幾分從容古韻。自榮愛記事開始，去過全球多地，見過無數的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榮母。母親骨子裡與生俱來的溫和，猶如落了雨的江南水鄉，用語言都形容不出的朦朧美。
老管家說母親年輕的時候更漂亮，明媚動人，治愈感十足，任何人和她待在一起都會很開心。可惜，剛出生不久的榮顏失蹤之後，她產後抑鬱症嚴重，病根留在了身體裡，這些年始終沒什麼笑容，對誰都淡淡的。
包括對榮愛。
榮愛其實不太喜歡和母親共處一室，無形中有種壓迫和疏離感。這次回來也是沒辦法，母親前兩天受涼病了，作為女兒，她必須回來，不然會被人說閒話。
榮愛站在原地，注視著窗外正在給多肉植物澆水的婦人。母親很喜歡養多肉，她也養得很精致，每一片葉脈都胖胖的。
過了半晌，等榮母放下了手裡的水壺，得空了，榮愛才捧著湯羹走過去，笑容親昵又帶著幾分恭敬：“媽，我給您燉了冰糖雪梨湯，醫生說喝了可以潤肺止咳的。”
榮母看了她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擦了手，將毛巾給了一旁的傭人，才與老管家示意去拿女兒端著的孝心湯。
“去國這幾天還適應嗎？”榮母問。
“戰先生對我很是照顧。”
“看你的神情，對法蘭克林家族的繼承人很滿意？”
“他和我見過的其他人都不一樣。”
“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任何事去問你爸和哥哥，我病著，不用常來看我。”
望著婦人身影走遠，消失在長廊儘頭，榮愛沒有跟上去。母親喜靜，除了榮父，其他人都不怎麼往她跟前湊，她不喜歡。
院外這時傳來車聲，榮愛尋聲望去，見剛下車的榮尚。她邁開步子小跑向哥哥，挽住對方的手臂，撒嬌道：“哥，你怎麼才回來？說好的跟我一起到南洋老宅呢？我昨晚先到了，一個人跟媽待在房間裡，一點都不自在。”
“底下的人說在燕城又找到了一些小顏的痕跡，我收到消息就過去確認。”
“找到了嗎？”
“沒有。”榮尚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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