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半,陳弘港坐在後座,手機上還顯示蘇軟發過來的消息:“什麼時候到?”
消息時間顯示半個小時前,很普通的五個字,卻讓陳弘港內心平和了很多,男人不自覺勾了起唇角,回道:“路上。”
然後他的手機就沒再響起過。
蘇軟坐在蘇夢之病房裡,她跟昨天來的時候一樣,毫無生機躺在床上,胸口幾乎看不見什麼起伏。
消息過來,她看了眼,沒打算回,這個男人不僅危險,要靠他手下的人救媽媽,就得把關係維持在普通身份上。
曖昧的床伴關係,誰都不能保證能維持多久,結束後,他還能不能讓人救媽媽,都未可知。
這個險,她不能冒。
車子達到醫院車庫,陳弘港才睜眼,在車庫掃視了一圈,下巴朝某處抬了下:“停那邊去。”
伍瑞順著視線看向左前方,那邊確實有個空位,但停車位這種小事,港哥從來沒乾涉過。
方向盤稍往左邊轉,他才看清,那處空位旁邊停了輛熟悉的黑色法拉利。
車子開過去挺好,後視鏡中的男人閉著眼睛,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伍瑞看了眼,試探說道:“港哥,那我們上去了。”
陳弘港嗯了聲,沒有任何動作。
港哥的心思向來都很隨意,伍瑞有點意外他來了卻不打算上去,但也沒問什麼,帶著研究所的人上了二十六樓,這邊的醫生早已等在病房外。
玻璃門內,蘇軟餘光瞥見外麵熟悉的伍瑞,猛地抬眸,快速走過去拉開玻璃門,讓已經套上無菌服的人進來。
鐘醫生走在前麵,伍瑞其後,他帶過來的安柏荊提著冷藏箱一起進來。
鐘醫生讓開位置,就在一旁看著,他也很想看看,這看著不過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究竟有什麼本事,可以讓一個接近死亡的人重新活過來。
安柏荊到病床邊,給蘇夢之手臂消好毒,隻是從冷藏箱拿了一管針劑注射下去,然後又拿了三袋液體出來,對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中年醫生交代:“這是今天的量,注意隨時監測病人體征。”
就這?
鐘醫生愣在原地,直到聽見一道冷冽的聲音:“這位醫生。”
鐘醫生回神,驟然對上一雙清冷的眸子,那雙眼睛裡乾淨純粹,沒有成年人該有的渾濁,年輕男人臉上看不出是個什麼情緒,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冷冷的。
“哦哦,好。”鐘醫生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禮貌問道:“我可以查裡麵的成份嗎?”
這點安柏荊沒法回答他,事實上他就算查出來成份,也沒辦法用於臨床,藥物是他現配出來的不說。
正規醫院用藥,得合法合理,要經過審批才能正式使用,就審批這一點,無論如何都過不了關。
倒不是藥物有什麼問題,而是一個在世俗眼中壓根救不好的毛病,在續命的過程中,才是最費錢的。
突然有藥物能確定治好,動了上麵那些人的蛋糕,彆人一天得少賺多少天價數額,提交審批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幾乎一眼能看出來。
安柏荊看向靠在床邊的伍瑞,鐘醫生也跟著看過去,一臉不明,不明白這個事為什麼他做不了主。
“不行。”伍瑞拒絕的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