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諸功臣論功行賞後,新皇諸宗洵便急著下了一道旨意,要分封的兄弟諸王在半月之內離京就藩,不得延誤!
同時,對於此次宮廷政變天下百姓議論紛紛,諸宗淡上位還未來得及改年號就被親弟弟推翻,史稱“太豐之變”。
皇位來路不正便是諸宗洵最大的汙點!
他才對此事忌諱莫深,哪能聽得一個字,於是乎在朝堂上大興冤獄!大肆清洗諸宗淡殘留的餘黨,一時間朝堂之上原諸宗淡黨羽或是下獄,或是誅殺,鬨得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同時大肆宣揚說大皇子諸宗淡才是反賊,自己的清君側之舉才是承受天意,順應天道,才是正統!
皇帝的強力鎮壓再加上夏嚴這三朝元老複出內閣首輔來安撫人心,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很快就將這場風波壓了下去!
卻說萬青如願以償的當上了東廠提督,卻悶悶不樂的高興不起來。
手下狄偶假扮的陳文遠,被打發去了兩廣做總督,看上去是明升實則是暗降。
說到底其實還是他諸宗洵不放心!不放心三大營兵馬攥在一個不信任的人手裡!
五軍都督府大都督這等要職被諸葛淵虛攥在了手裡,自己頭頂就好似懸了一把利刃!
而龍朔和冷天存兩人,雖說升為了錦衣衛南北鎮撫司指揮使,身居要職,可到底還是要聽命於那都指揮使陸興懷!
至於李國棟的官職更沒什麼用了,一介大理寺少卿,專職審理過問刑獄之事,不提也罷!
東廠經過此次政變,逐漸凋零,還被諸宗洵大肆裁汰廠衛,如此一來自己這東廠提督竟然也成了空架子!
自己以及一乾心腹看似身居要職,權勢極大,實則自己指揮不動那軍隊的一兵一卒,軍政大權還是牢牢的攥在諸宗洵的手裡!
深夜之下,萬家燈火。
東廠官署一片死寂黑暗,萬青坐在自己渴望已久的虎頭椅上,目光閃爍著不禁暗暗琢磨。
興許自己還能向司禮監那邊伸伸手,以期多幾分自保之本?!
畢竟隻要能當上東廠提督,那司禮監秉筆太監也該有自己一份的,這是慣例,可諸宗洵那樣子,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輕易放權的!
可恨啊可恨!即使政變成功,到頭來自己至今還有性命之憂啊!!!
尋思到這裡,萬青心下便是滿腔憤恨,猛地一拳砸在案上。
要不趁夜色刺殺那狗皇帝?!!
這等想法靈光一閃的湧上心頭,萬青心下一驚,自己都是被這想法嚇了一跳。
反正大內侍衛都被自己殺光了,要是真動起手來倒有七分把握乾掉那諸宗洵還不為人所得知!
可這麼一想,萬青恍然一笑,他反倒是打開了一些新思路!
之前自己都是被困在局中,萬不敢有這等想法,如今出局來看倒是有幾分可行之處!
不如乾掉那諸宗洵後,再讓狄偶取而代之如此一來自己便形似那太上皇!命令假皇帝,淩駕於萬萬人之上!
且在幕後操縱天下大事,豈不快哉?!
屆時隻手遮天,再無後顧之憂!
想必狄偶那廝還未到兩廣地界,應將他喚來商議大事!
想到這裡,萬青心下大喜,喘息加重,當即便提筆寫起密信。
可誰知寫著寫著,萬青隻感覺一股倦意襲來,手裡的筆一下跌落在地,剛想去撿,眼前的燭火都飄忽的成了重影,隨後便一頭悶在案上昏睡了過去。
一陣陰風吹開了六扇氣派的紅門,吱呀作響陰風陣陣,萬青埋頭趴在桌上沒有絲毫動靜。
此時,一個人影竟光明正大的踏進門來!
燭火飄忽,看不清他的麵龐,隻能看到他的懷裡揣著一條拂塵。
他悠悠走到萬青身旁,拿起那封信瞧了瞧,笑道:
“嗬嗬,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將那封信放回原位後,他伸出食指中指按在萬青玉枕,丹田兩處。
像是確認了甚麼東西後,那人既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萬青所說,意味深長。
“人呢,有了點能耐就想要更多東西,可你的能耐還不夠啊。”
“就讓老夫給你提個醒吧。”
如此說完,那人雙手快速變換,手裡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封紫色的符籙,隨即拿出一根細長猶如汗針的東西,將那符籙穿透而過。
很快他又低聲念了一大通咒語,最後道:
“急急如律令,敕!”
話音方落,那紫色的符籙騰的一下自燃而起,奇的是那符籙燃儘後卻沒有任何的灰燼!
而那細長如發絲的銀針卻變成一種詭異的紫色,那人一看銀針變了色,便猛地刺進萬青的太陽穴,後者悶哼一聲也未醒來。
不過兩個呼吸,那人慢慢抽出恢複如初的銀針。
見上麵的紫色都沒了,便點了點頭,確定沒有外人進來的痕跡後便慢悠悠的出了門,那六扇紅門砰的一下閉緊。
夢裡。
萬青身著明黃的袞龍袍坐在龍椅上,下麵的群臣跪下齊齊高呼吾皇萬歲,萬青不禁放聲狂笑,儘情享受著淩駕於萬萬人之上的快意,提筆儘情批紅,傳國玉璽拿在手裡哐哐的在文書上蓋下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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