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她的呼吸便越來越微弱,直至完全停止。
胡麗靜就這樣懷著滿心的不甘與怨恨,永遠地沉睡在了這個寒冷刺骨的冬夜之中。
白彥良麵無表情地彎下腰,把地上已經涼了的大隊長粗魯的薅起來,像扔垃圾一樣扔到炕上。
然後把兩人的屍體擺成了一個交頸相臥的姿勢。
再把大隊長兜裡的錢和鑰匙找出來,吹滅油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急步來到大隊辦公室門前,取出鑰匙,輕輕插入鎖孔,隨著哢噠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辦公桌的抽屜也上了鎖,白彥良打開後,目光迅速掃過,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介紹信。
隨手撕下幾張,拿起旁邊的公章,毫不猶豫地蓋在了介紹信上。
那鮮紅的印章印記格外醒目,似乎在彰顯著他此刻的大膽行徑。
順手將大隊長抽屜裡那支鋼筆揣入了自己懷中,確認一切都已妥當,白彥良將抽屜恢複原樣,仿佛剛才的舉動從未發生過一般,然後輕輕合上抽屜,鎖好,轉身離開。
回到白家,他把鑰匙放回到大隊長的褲兜裡,然後不再停留,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飄飄灑灑的雪花如同一層潔白的紗幕,紛紛揚揚地覆蓋了地上的所有痕跡。
仿佛是大自然特意為白彥良的逃亡之路鋪上了一條便捷之道,讓他能夠更加順利地逃離。
司景明是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才接到了白彥良逃跑的消息。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電話那頭破口大罵,“你們都是一群沒用的飯桶嗎?
那麼多人看著一個人都看不住?就不能長點心?”
掛斷電話後,司景明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召集手下的人,嚴肅地布置任務。
讓他們火速前往火車站和各個出城口進行細致的搜查。
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夜,司景明心裡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以白彥良的身手和能耐,多半是已經跑出去了。
司景明無奈地歎了口氣,滿臉沮喪地坐在椅子上,拿起電話,撥通了大哥的號碼,心中已經做好了被大哥責罵的準備。
話筒那頭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靜謐,隻有極其細微的電流聲,順著話筒傳入司景明的耳中。
“大哥?”司景明有些忐忑地再次輕喚。
司春和一貫溫潤如玉的嗓音淡淡飄來,但其中卻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這件事情,你確實要負最大的責任。
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說再多都無濟於事。
目前能做的就是儘量挽回,把影響降到最低,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司春和的話雖然平靜如水,可每一個字都猶如重錘一般敲在司景明的心間。
“不用不用,大哥,我心裡有數,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司景明忙不迭地應著
大冬天的,他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大哥不罵他遠比痛斥一頓還要來得可怕,這可能就是與生俱來的血脈壓製吧。
“嗯,我這邊也會留意相關情況的。”
兄弟兩人自有一種默契,很多話無需說得過於透徹便能心領神會。
掛斷電話,司春和隨即讓人把楚烈叫來了辦公室。
楚烈正在訓練場虐人,汗水順著他堅毅的下顎線不斷滑落,彙聚在脖頸處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隱沒在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