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放下書,去廚房拿了碗筷,他將其中一副碗筷放在宋允棠麵前。
“明日還要去醫館嗎?”
宋允棠點頭。
“要去的,我和李掌櫃約定好了,隻要我人在慈樂鎮,每天至少得在那邊坐診一個時辰。”
緊接著又說,“林夫人今天帶著林昭昭和何遠非去了醫館。”
徐青野愣了愣。
“他們沒對你怎樣吧?”
宋允棠拿了木勺從湯碗中給他舀了一塊芋頭。
“有夏寧跟著,他們傷不到我。”轉而望向他,“你了解何遠非這個人嗎?”
徐青野搖頭說,“不是很了解,隻聽人說是三年前考上的秀才,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允棠抿了抿唇。
“我倒是聽阿嬈說起過,今年三十,家裡有兩子一女,大的十三,小的七歲,原配三年前病逝,之前一直靠亡妻的娘家接濟才中的秀才,我就是很好奇,楊老夫人壽宴那日,他進林昭昭為你準備的房間,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大概是有意。”
徐青野說著,將芋頭碗中那個肉最多的大骨夾到宋允棠碗裡。
宋允棠望向他。
“怎麼說?”
徐青野聲音平淡,“他三年前中秀才,原配三年前病逝,過於巧合。”
宋允棠點頭,“之前阿嬈跟我說的時候,我也覺得太巧合了,林昭昭還說何遠非也要參加今年的秋闈,還一副很有信心的樣子,我尋思就他這樣的,中秀才都到二十六了,三年時間中舉人,怕是也不容易吧?”
徐青野眼底閃過一絲淩厲。
“或許,林家有林家的法子。”
宋允棠聽出了言外之意,忙看向他。
“你是說作弊?難道林景曜中舉也有這個嫌疑?”見徐青野沒作聲,她緊接著又問,“林家作弊一事做的隱蔽,林景曜中舉時我還在林家都沒聽說過,你是如何得知?”
“我有一個友人,跟巡撫幕僚的公子相熟。”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
宋允棠了解過後,便沒再繼續問了,這種隱蔽的事情,她知道的太過詳細沒有半點意義,到時候一封匿名信,讓考官們直接去查就行了。
不過,徐青野的友人可真多。
他之前病了那麼多年,靠什麼維係這些關係的?
“你往省城跑的也少,怎麼有這麼多朋友的?”
“近些年因字畫結緣,平時來往不多,談不上多熟悉。”徐青野望向她,“先吃飯吧,等會都涼了。”
宋允棠點頭,拿起筷子便開始吃飯。
上午跑田間,下午去鎮上,一天下來身上都有些黏膩了,宋允棠吃完飯去院子裡消食的時候便早早的吩咐夏寧給她將後院的湯池燒熱,趁著徐青野看書的間隙,跑去後院泡了個澡。
洗完回到屋裡,徐青野已經燃上了燈。
見她頭發濕漉漉的,男人放下書,自然而然的拿過帕子上前給她擦拭著長發。
擦頭發這件事,自從兩人成親之後,隻要徐青野在身邊,便都是他在做,所以對於他這一動作,宋允棠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