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胡氏酒樓,裝修奢華大氣。由前後兩棟建築組成,前麵一幢為三層樓房,一樓可以容納三十張桌子的大廳,二樓、三樓則全是包廂,對於客人的身份層次和需求都有著明確的規劃。
後一幢為一層房子,精致而婉約。房子周圍的院子則是有著江南一地的溫婉布局,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間種有各色的景觀樹及一些花草,倒更像是一處文人仕女聚會,吟詩作對的高雅之所。
胡氏酒樓後院一廂房裡。
“少爺,安排盯梢那三家酒樓的人回報,暫時還沒有那送桃花釀人的消息。可能我們這邊打聽和盯梢的緊了一些,怕是引起那幾家酒樓的警覺,現在更難打聽到這些消息,現在除了盯梢,沒有其他辦法。”胡新國的師爺劉建安細聲說道。
這個師爺劉建安,年約四十多歲,外貌用獐頭鼠目、賊眉鼠眼來形容是恰到好處,可能一個合格的師爺就必須具備這樣的外貌。他是一秀才出身,真才實學是肯定有的,不然也進不去胡家的大門。但他最大特點還是做事陰狠、詭計多端,胡新國的很多上不了台麵的事都是他辦的,深得胡新國的器重。
胡新國聽到劉建安的彙報,也沒有怎麼放在心裡,畢竟這個“桃花釀”目前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小。他雖然想著早一天能拿到這個桃花釀的方子,也能早一天壟斷市場,可這種事也不是想要就有的,還是得有耐心。
“桃花釀的事,你得抓緊盯著,最好儘快有結果,這事你處理就行了。”胡新國的語氣中帶一絲不煩的說完,便朝劉建安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一聽這胡新國那不耐煩的語氣,劉建安還以為是他辦事拖遝,引起少爺的不滿,忙告罪一聲:“少爺,小的辦事不力,我會儘快的。”
劉建安一路從房間裡出來,心裡也在盤算著怎麼才能儘快找到這送酒人。這樣的事對於他來說是沒有什麼難度,隻是這次也算是他犯了個大意的毛病。沒有認真吩咐那幾個辦事的人,這才搞的他今天在少爺麵前落了麵子。
裝修奢華的廂房裡,胡新國心事重重,
一個大家族在朝中選邊站隊這是不可避免的,如今胡新國以暗中投靠三皇子趙世宇,其實也就是投靠了當今太子。一個世家大族要想綿延幾百年不倒,在朝中的選邊站隊太重要了。選對邊,朝中有人護持,各種生意也會順風順水,家族穩固,光耀門楣,各種利益就會滾滾而來。如果站錯隊,一個豪門大族也可能在一夜之間消失於無形。
現在太子甚得聖眷、位置穩固,如果就這樣下去,那他遲早要登上大寶。可是二皇子一直在邊關領軍作戰,麾下掌握著炎朝最為強大的武力,並且因為長年領軍,與朝中一些開國元老,特彆是軍隊係的大佬也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要說朝中沒有力量支持二皇子,那是不現實的,一旦二皇子心生異心,太子手中的力量是難以抗衡的。
一直以來,太子與二皇子的關係表麵上是兄友弟恭的樣子,其背後的關係是很複雜。太子的勢力在朝中極力削弱二皇子的權柄,以求將風險降到最低。隻是皇上態度不明,關於彈劾二皇子的奏章,一般是留中不發,也有部分上奏之人,時隔不久要麼被削權、要麼下放地方為官。在皇上的這種態度下,朝中也隱隱分成兩派,暗地裡的勾連是少不了的,隻是所有人還沒有擺明車馬。
三皇子趙世宇一直是太子的忠實追隨者,在明麵上他是一個放蕩不羈、不思進取的閒散王爺,可背地裡卻相當於太子的最大擁躉,為太子處理著一切關於能上位的事情。
胡濟民做為一個大家族的明麵上的家主,對於投靠某一方勢力並沒有明確表露出來,並且他也做不了這個主,畢竟胡家真正的掌舵人是他大哥胡濟財。就算胡新國問起他來,胡濟民也是模棱兩可,隻是說:“身為朝廷子民,當要忠於朝廷、忠於皇上,太子方為正統。”就目前的朝政而言,這是最為穩妥的處理辦法。
胡新國和三皇子的勾連他不知道他——父親是否知道?他覺得現在就應該堅定不移的站在皇太子這邊,也如他父親所說,皇太子方為正統。就算朝中大伯胡濟財隻忠於皇上,對於皇子間不偏不倚,態度公允。那他暗地裡向皇太子表明忠心,那也算是最早支持皇太子的那一批人。錦上添花始終不如雪中送炭,為了家族的利益最大化,他覺得有些風險是必須要冒的,並且以現在的朝政形勢來看,也沒有什麼風險可言。
如今胡新國心中所憂,乃是三皇子的私信裡又提及銀錢之事,雖說太子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他掌在手中的銀錢並不多。想要暗中積蓄力量,以便不時之需,就太子手中的銀錢,那是萬萬不夠的,這些銀錢缺口,隻能在那些支持太子的世家豪門那裡想辦法了。如今胡新國既然是太子一黨,這對太子的支持也就成了應有之義。胡新國隻掌胡家在江都一地的生意,手上哪有多餘的餘財,他看著手中密信上的銀錢數字,眉頭蹙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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