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大道上,楊勉拴驢車的地方。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騎在馬上的空空兒遠遠的就看見了那輛驢車上的酒壇,可以確定那就是楊勉今天駕的驢車,見那驢車周圍沒人,心裡便生出了不祥預感。待馬跑到近前,不等馬停穩,他人就輕飄飄的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牽著馬韁快步來到驢車旁,仔細看過周圍草叢,沒有打鬥痕跡。當看到上山小道上有踩倒的雜草時,空空兒來不及多想,拴好馬後,循著上山的小道,狂奔而上。
“楊小弟,好話壞話都說了,忠告警告也提醒你了,現在就看你的誠意如何了?”劉師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半眯著眼了,笑容也消失了,看來他的耐心已然耗儘了。
楊勉還是平靜如一潭死水,冷漠到極點的表情掛在臉上。隻是他朝著劉師爺相反的方向退了開去,速度很慢,待劉師爺說完“誠意如何了”時,他退了差不多有三米遠。他看了看這個距離,心裡大概想了一下:血應該是濺不到他的身上,三米距離在他的火銃擊發後,應該在劉師爺等人愣神的時間裡,很輕易的抓住劉師爺。
劉師爺也發現了他退後的動作,但這退後對於劉師爺來說,就是楊勉為了躲避抓他時的騰挪空間,這點空間在劉師爺眼裡就是一個笑話。
“老大,你們把這仔子抓住,先打斷他的兩條腿。”血腥又冷酷的話從劉師爺的嘴裡說了出來,與剛才的和言相勸儼然是不同一個世界的人。
老大帶著老二、老三獰笑著朝楊勉圍了過去。
“呯”
“啊……”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過,老大隻覺得大腿上傳來巨痛,再也站立不穩,無力的跌坐在地。看著大腿傷處往外飆血,眼中茫然一片,這一切出現的太不可理喻了,也太不可思議了。他又抬頭看向楊勉手中的火銃,那銃口的硝煙在這空氣流動不暢的山洞裡,還沒有完全散去。
這時,老大才從茫然中醒了過來,大腿上的巨痛終是讓他慘叫了出來……“啊啊……”。他想用手按住飆血的傷口,奈何感到手上的力氣隨著鮮血的噴射而慢慢消失,隻能把手放在傷口處,有了五指的遮擋,剛才成一條直線的血柱變成了四散的腥紅血花。
“劉……師……爺,救……我……”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他那顫抖的嘴裡,無力的說了出來。
劉師爺等人目睹這一切就在眨眼之間發生,楊勉毫無征兆的舉起手中的物事,火光、巨響過後,老大跌坐在地,腿上噴射出在火把光映照下的暗紅血液。這一切的發生,已超出了他們的理解和接受能力之外,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於老大的呼救聲,置若罔聞。這樣的場景與楊勉最先預想的情況基本一致,一個劃時代的利器出現,總是會給人們帶來驚喜或驚嚇。
楊勉槍擊過後,以然完全震懾住了劉師爺等人的心神,見時機已到,以最快的速度繞過倒在地上慘叫的老大,臨近劉師爺時,他揚起以擊發過的火銃,高高的跳了起來,使出吃奶的力氣朝著正處在懵逼狀態下的劉師爺腦袋就砸了下去。
“哢嚓。”
火銃木質手柄受不了他全力的一擊,斷了!這江南人——文氣太重,性格柔軟,這很好理解,畢竟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想不到的是這江南的木材也受了文氣與水土的影響,變得不經一砸。
殷紅的鮮血順著劉師爺的額頭流了下來,等到他醒悟過來時,脖子已被楊勉給摟住了,一支冰冷的鐵管頂在他的腦門上。劉師爺可是親眼見過這利器的威力,如今被這玩意兒頂著腦袋,隻覺得渾身都是冷颼颼的,剛才往冒的是熱汗,而現在往外冒的是冷汗。
從槍響到劉師爺被控製住,差不多也就一兩分鐘時間。山洞外的胡新國等人也被洞內的槍聲嚇著了,雖然沒有親眼目睹槍擊過程,但那一聲巨響過後,心神也是為之駭然,不明所以。如此過了片刻,洞中才傳出歇斯底裡的吼聲。
“如果不想劉師爺死!就給我退後!”楊此時麵目猙獰,滿臉都是殺氣。他用左手緊緊的箍住劉師爺的脖子,右手的火銃銃口從最開始時的平穩,在他吼過之後,就猶如小雞啄米般的在劉師爺的腦袋上敲個不停。
這倒不是他有意要敲劉師爺的腦袋,而是在第一槍精準擊中老大的大腿後,隨之而來的鮮血飆射,這血腥的場景本以給他帶去了巨大的心理衝擊,在他抓住劉師爺,大吼出口後,心裡憋著那口硬氣終是散了。
本就軟弱的性格讓楊勉害怕了,抓火銃的手不受控製的抖個不停,雙腿也是不停的打著顫。拿著火銃的手不停的抖著,他手這一抖,劉師爺的腦袋就遭了殃,銃口以很有規律的速度在他腦門上敲打著,估計這會兒劉師爺那腦門上應該是青紫一片了。
“退……退後……”楊勉經過最先硬氣吼過之後,在這個血腥場地裡,終歸是恢複了他那懦弱的本性,現在說起話來,都有些嚅囁不清了。
挾持著被快嚇掉了魂的劉師爺,慢慢朝著洞口退去。他想到,隻要出了山洞,再用拳頭猛擊一下劉師爺,那他逃下山去就不成問題。可問題是,胡新國的一個手下,手中正舉著一根棍子埋伏起洞口,想來,隻要楊勉退到洞口,是免不了當頭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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