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乃一無名之輩,怕賤名汙了空神偷之耳,就不報了。空神偷,此人頭部受傷,以不容拖延,我們就把他放在此處。待我們出去後,你再來救治。”樣貌端方男子說完,示意一旁的漢子把扶著的楊勉放下,然後和另一漢子攙起胡新國,麵帶警惕之色朝著洞外小道走去。待到那些手持刀劍的漢子全部走到洞外小道時,空空兒才急速來到已軟倒在地的楊勉身旁。
水囊裡的清水在楊勉的頭上澆過,衝走黏糊糊的血液,露出已然紅腫破皮、鮮肉外翻的創口。空空兒看著那以冒高一截的腦袋,從褲兜裡拿出金創藥,小心翼翼的灑在創口上,轉眼四處看了看,無可利用之物,隻能脫下被汗濕透的黑衫,撕下一塊布來,給楊勉稍做包紮後,讓他靠在洞口的石壁上,又用剩下的破布掂在他的腦後,讓他靠得舒服一些。
安放好楊勉,見胡新國一夥人已遠離了山洞,這才身形一晃,朝著洞內撲了進去。打燃火折子,借著火折子的微光,在洞內轉了一圈,除了一具早沒聲息的屍體外,沒有孫媚兒的蹤跡……
空空兒稍驚愕過後,又快速來到楊勉跟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問道:“楊小哥,能說話嗎?”
頭遭重擊,又失血過多。楊勉此時憑著意誌與逐漸虛弱的身體做抗爭。朦朧中聽見有人說話,想要睜開眼看看說話的人,可是眼皮太重了,睜不開。隻能以心裡僅剩的清明說道:“掉……地上……火銃……拿走!”這幾個字說完,精力耗儘,頭一偏暈了過去。
看著楊勉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眼睛慢慢的閉上。空空兒腦子裡一片空白,稍過片刻,才掃了一眼周圍的地上,見到火銃那奇怪樣子,想來應該是楊勉口中之物,忙拾了起來,放進楊勉那寬大的褲兜裡。
如今,楊勉身受重傷,孫媚兒生死不明。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先下山去,救醒楊勉之後,再尋孫媚兒了。拿定主意,空空兒割斷洞口外的藤條,把楊勉緊緊的綁在背上,綁好後,又把身子上下聳動了幾下,以確保把楊勉綁緊了。
以空空兒行走江湖的經驗,是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的。剛才那外貌端方的漢子是給他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是非分明。但如果說就憑著這個不錯的印象而放鬆警惕,想來空空兒應該是活不到這個年齡的。
空空兒一切收拾妥當,倒握著短劍,朝著山頂小道快速的奔了過去。
小道轉彎處,樣貌端方男子立於前,身後站著四個精壯漢子,他們好整以暇的等著而遠而近的腳步聲主人出現。
空空兒一轉過山頂小道的轉彎處時,便看見離他不過三丈遠處的五個人,停下腳步,歪著脖子左右瞧了瞧,臉露不屑之色問道:“怎麼?反悔了?”
外貌端方男子施施然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空空兒眼露鄙視:“一個小偷而已!”
聲音剛落,那外貌端方男子身形猶如出膛的炮彈,帶著隱隱的風雷之聲朝著空空兒就撲了過去。雙拳平推而出,直直的雙拳就朝著空空兒的胸口擊去,這平淡無奇的一擊,卻讓空空兒疾速的往右側一掠,手中倒握的短劍帶起一汪秋水,冷咧的劍氣,迎著那道剛猛無儔的拳影斜著劃出。劍氣觸拳尚有一寸,外貌端方男子,化拳為掌,兩手一分斜劈而下,朝著空空兒的腹下斜切而來。
空空兒輕功了得,奈何現在他背負楊勉,這令得他輕功大打折扣。就算是如此,見那漢子攻勢不絕,拳掌變化多端,自知不能力敵,在右掠的過程裡,腳尖在地上連點,仗著獨門輕身功夫,在右掠的同時,他的身子竟然硬生生的後移了一米有餘,堪堪避過那樣貌端方男子的絕殺一擊。
右掠、出劍、後退、站穩一氣嗬成,這些招式使出來,連慣性太好了,空空兒這樣的動作,應該說他是一個絕世的武者更合適。這樣的連續動作在那外貌端方漢子的眼裡,這是不可思議的,也是不可能的。如果空空兒沒有背負著楊勉,那將又是怎樣的一幅場麵?
樣貌端方漢子剛才的那一擊,在他看來,就算是不能擊殺空空兒,也至少要讓他退避三舍、狼狽不堪的。如今看來,這些情況都沒有發生,那空空兒斜著劃出的那一劍,反而讓這男子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化拳為掌斜劈而下來,想來已他的拳頭去硬碰那一劍,如今他大概已成廢人了。
空空兒站穩之後,也來不及細想,如今這幾人在這裡等著他,想必其餘的人也在不遠處,此地不可久留,當速速離去才是上策。拿定主意後,仗著還有餘力,用腳在地上猛的一蹬,背著楊勉的身子便拔高二丈有餘,輕飄飄的落在一棵水桶粗的樹上枝椏處。轉頭看向樹下那外貌端方男子,毫無征兆的一口濃痰自他口中射出,直擊那男子的麵門。口中濃痰射出後,不再停留,施展輕身功夫,幾個起落,消失在莽莽樹林中。
“呸,該死的賊子。”樹下不遠處,那樣貌端方的男子,正手忙腳亂的在臉上抹著,想要把臉上那惡心的玩意兒儘快抹掉。可這種粘稠度很高的玩意兒粘在臉上,又哪裡是容易清理乾淨的,這男子手忙腳亂半天,不但沒有弄乾淨,反而搞的是滿臉都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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