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問題無解,那又何必自尋煩惱。剛逃出那個小妖女的魔掌,恢複自由身,等辨彆好方向後就一路向北尋找謝狐狸去,當得高興才對……
楊勉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當得高興才對……。”可心裡就是高興不起來,越是念叨著高興才對,心裡卻反而出一個聲音,“……謝文姬還好嗎?空空兒、孫媚兒還好嗎?甄訥、甄柔還好嗎……”
楊勉身處山凹的斜對麵坡上,樹林遮擋了陽光,陰影處,章雪梅漲紅著一張蘋果臉,氣喘籲籲的坐在一塊大石上,兩隻手不停的在麵前扇著風,借著這微風以緩解全身的燥熱和那顆砰砰直跳的小心臟。越是想要緩解心裡的緊張,可她剛才看見的一切在腦子裡越是清晰,怎麼也趕不走那惡心的畫麵。
“算了,看見了就看見了,就是有些惡心而已。”她小聲嘀咕著,心裡這樣一想,剛才那令她芳心亂顫的畫麵反而慢慢的變得模糊了。用眼睛瞅著對麵那個像入定僧人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家夥,章雪梅心裡似乎有所感應,忍不住暗自揣測,“難道他在想那個要自己幫他打聽消息的謝文姬?如果真是在想那個女子,那他們的關係肯定不簡單,難不成是他的娘子?他肯出一萬兩銀子隻為打聽一個消息,肯定是他的娘子!他有了娘子,那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就算不做大房,做他的側室也好,他那娘子能接納自己嗎?”小姑娘從揣測楊勉的娘子是不是謝文姬,後又想到她自己能不能做楊勉的側室,如此看來,章雪梅是對他動了春心。
章雪梅看著對麵那個壞人,心思複雜難靜。想得多了,就變得有些癡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壞人似乎是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這一幕的發生,驚得她一蹦就跳了起來,馬上就準備過去看是什麼情況。卻在這時,倒在地上的楊勉,手拍著草地,腳也踢著青草,一副難受到極點的樣子。章雪梅見他這樣,心裡莫名的生出酸楚來,心想“那個家夥肯定是想那個謝文姬了,才會如此難受,我才懶得管他,由著你難受去。”
章雪梅恨恨的把頭轉向一邊,不去看那個在地上拳打腳踢的難受家夥。回憶著昨晚的經過,“那個家夥昨晚自作聰明,自以為使詐成功偷偷逃走後,哪想到她卻一路跟了上來……”
想來也是,以楊勉那愚鈍的腦子都能想出來的法子,怎能騙得過從小就機靈的章雪梅?並且以他的價值在章雪梅的眼裡可不是隻值十幾萬兩銀子而已。拋開他值多少銀子不說,就這段時間來,小姑娘從最初把他當做一個交易的籌碼,在後來和他定下城下之盟時,小姑娘就對他是動了春心,或許這個春心隻是一個懷春少女遇上了一個她喜歡的少男,很正常的一個異性相吸的心裡反應——其實應該把動春心換成好感更為恰當一些。
少女就是那麼奇怪,一旦對她喜歡的異性產生了好感,便會不由自主的去關注這個異性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章雪梅也逃不出這個範疇,自她對楊勉產生了好感後,雖時時在語言上與他作對,還偶爾施以腳揣,這無不是她在潛意識裡想要給楊勉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這潛意識的累積,終於在昨天劈暈賴老大的那個樹林外,偷聽到了楊勉以自身換取她的自由對話後,在她的心裡累積的潛意識覺醒了——她覺得自己愛上了那個相貌特帥,又特彆可惡的小夥子。這可惡之處就是楊勉捅了她的鼻孔,和給她講了那個“禽獸不如”的故事。
一見鐘情是常有的事,這種事又多發生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身上,至於一見鐘情的事在男女之間發生了,能不能攜手到老,這隻能看老天爺的安排了。
章雪梅既把楊勉在心裡當成了不能以銀子的多寡來衡量的男子,加上她本身就對楊勉產生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她愛上了他!既然有了兩種想法存在於胸中,那怎麼可能讓楊勉輕易的逃掉?楊勉在昨日夜裡提出也要洗澡的要求時,小姑娘就生出了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洗澡或是彆有用心的想法,這一看之下,楊勉那狐狸的尾巴就露了出來。章雪梅為什麼當時沒有把他抓回去,這種事還是用一句常用話解釋好了:女孩的心思你彆猜。
思念的痛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
楊勉倒在草地上,心憂著謝文姬等人的安危,憤懣著世道的不公,逼得他如今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思念的苦、憤懣的怒交織在心裡,越是心憂憤懣,心裡越是如刀刺一般的疼痛,這種疼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隻想用拳打腳踢來排解心裡的思念、發泄心裡的怒火!想要呐喊,嗓子發不出聲音,隻能在地上發出啊啊的嘶啞聲!
他在心憂與憤懣的折磨下,在痛和怒中累了,折騰了半天,壓死了多少小草,踢斷了多少長草無以計數,終於在紛亂交織中沉沉睡去。
斜對麵坡上的樹蔭處,章雪梅因愛生出的酸楚終是戰勝不了對那個家夥的愛戀,早就端正了坐姿,流著眼淚看著那個因思念,因憤懣不停折磨著自己的家夥。看在她的眼裡,痛在她的心中,實在忍不住了,也曾站起來想要去照顧他、安慰他。但最終因為心裡的某種執念,強忍著痛又坐了下來,遠遠的陪他一起心痛一起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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