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的辦公室是玻璃的,但是恰好今天沒有拉百葉窗,外麵能把裡麵瞧得清清楚楚。
傅硯辭提著自己親手做的午飯,一進來就是看見她和幾年前的那個美國男人相擁的場麵。
多熟悉啊,就連姿勢都跟當年一模一樣。
江綰臉上笑容燦爛,極少在他麵前表露,卻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傅硯辭的心上就像是有螞蟻啃噬般——
膈應,刺撓。
蘇瀾站在一旁,偷摸瞟了傅硯辭一眼,真恨自己當時怎麼就不選一個用牆隔著的辦公室?
那人還是她剛前腳領進去的……
“剛從非洲回來,兩個人實在太久沒見了,所以見麵激動……”
“沒事,我認識。”傅硯辭搶道,似乎是沒有耐心再聽了。
接著,他就推門而入。
突如其來的打斷,江綰看清是傅硯辭時,臉上的笑容漸漸就收了起來。
畢竟和其他男人抱在一起,不是他該看見的,容易惹誤會。
“你怎麼來了?”江綰問,臉上的尷尬掩飾都掩飾不了。
傅硯辭輕笑,自然地將飯盒放在了茶幾上,“給你送午飯。”
蘇瀾在傅硯辭後麵不停地給江綰眨眼,接著就開始找借口。
“kanvy,咱倆剛才的話還沒聊完呢,你先幫我把問題處理完了再找江綰敘舊吧,我那可太急了……”
kanvy匆忙看了眼不速之客,便被蘇瀾推了出去。
“欸……你們……”
江綰知道傅硯辭這是看見了,自己都覺著不占理,所以臉皮越紅了。
門被緊關,江綰抬腳走到傅硯辭身邊,有了些畏手畏腳的意味,問他:“怎麼就你一個?嘉寶呢?”
“嘉寶學數獨上癮了,難得看他入迷,所以我就沒帶。”傅硯辭邊說,邊擺放桌上的飯菜。
江綰瞧他自得的樣子,覺著應該沒事,便不打算說了。
有些事情不是非要說開。
你不把它當做一回事,那就那麼翻篇了。
“今天又是你做的?”
“不是,公司食堂的。”傅硯辭回答。
想來也是,他在公司沒廚房,就算是要做,那就得回家了,洗菜切菜的,肯定不方便。
江綰轉身拉下了百葉窗,順勢在他身旁坐下。
“以後不用這麼麻煩了,我自己點外賣也是一樣的,你這一來一回的,多麻煩啊。”
江綰這樣說,一是出於關心傅硯辭,二是經曆了剛才的事情之後,給自己的找補。
說白了,他們現在也沒怎麼樣,傅硯辭這樣一直形影不離地照顧她,萬一以後沒成呢?
鬨得多難看。
她不喜歡高調,或許他現在這樣也算不上高調,但是她就是不想。
“我不嫌你麻煩,就怕是你嫌我麻煩。”他不高不低地說了這麼一句。
江綰一下子被他說懵了,“瞧你這話說的……”
心慢慢揪起來,江綰感到無措。
“我什麼時候嫌你麻煩了?彆隨便胡說。”江綰正色道,“kanvy在美國經常幫我,我生嘉寶的時候,醫院醫生都是他托人給我聯係的,你……你犯不著吃他的醋……”
她一開始說話還是很有底氣的,但是在說到最後一句時,傅硯辭的眼神飄來,她就有點漏氣了。
傅硯辭的臉色算不上好,甚至把他在生意場上不怒自威的那套拿了出來。
就算是很熟悉了,但仍然會把她看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