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牡丹的事,過了那日便沒有了下文。隻是瞧著皇後娘娘從那日之後心情愉悅,便知皇上的安慰奏了效。
突然說起這事兒時,容雅隻是感歎,女人真的很好哄,就連皇後娘娘也不例外。
那日,明明是嫻妃挑釁,皇後娘娘卻因身份,不得不對其容忍。皇上不過是瞧了她一回,又安慰幾句,事後絲毫不見對嫻妃的告誡。
可隻要皇上願意在皇後娘娘麵前替她說句話,哪怕這話不當著嫻妃的麵說,皇後娘娘竟也心滿意足。
瞧著容雅感歎,進忠撂下了手裡的賬冊子。
他將容雅手裡給他做了一半兒的常服抽出來,放在一邊兒,把人扒拉到懷裡抱著才說道。“我的心肝兒,咱可不能學皇後娘娘那樣兒。
若是哪一日你心裡不痛快,甭管為著什麼,隻管告訴我。哪怕是往我身上打兩下出氣也使得。
萬萬不可像皇後娘娘那樣兒,退了一步又一步,到最後竟退無可退。
退到自己思慮憂深壞了身子。
退到連皇上都覺得她溫婉大氣,不會把那些小事放在心上。
成全了旁人,委屈了自己,何苦來呢?”
容雅忍不住撲哧一笑,嬌嗔說道。“你可彆胡說,在這後宮裡,誰會給我委屈受?
如今我可不是過去小花房裡的那個三等小宮女了。眼下又有皇上護著咱們倆,往後的日子且舒坦著呢。
再說,就算我在外麵兒當真受了委屈,也不過是為了差事上的事兒罷了。
除了你,我又會把哪一個放在心上?這沒放在心上的人,憑他給我什麼委屈受,我難道會因那起子小事兒吃心?
還打你兩下出氣?難不成在你心裡我竟是會因為旁人來欺負你不成?我怎麼舍得?”
說到這兒,容雅索性伸手捧住了進忠的臉,湊過去在他唇上連連親了幾下,才笑著說道。“我一瞧見你呀,隻剩下喜歡了。哪裡還想得起什麼委屈。”
兩人抱在一處說笑了一會兒,進忠才摟著容雅的腰,叫她趴在自己懷裡,才與她說起那日在長春宮裡的事兒。
說到那日的事兒,就免不了說到嫻妃,一提嫻妃,進忠隻覺得這人果然是腦子有病。
“你都不知道,那日皇上到了長春宮時,一開始也沒打算說起那姚黃牡丹的事兒。
就連皇後娘娘都自覺被嫻妃甩了臉子,又落了麵子,不想再提起。
可偏偏就在那個時候,嫻妃吩咐宮裡的二等宮女將那件宮裝疊得整整齊齊送到了長春宮,隻說請皇後娘娘處置。
隻是那宮女也沒成想皇上居然在,一見了皇上,便嚇得神色有異。
皇上一見便知那宮裝有貓膩兒,隻叫人抖開來瞧。嘴上隻說瞧瞧繡在這衣服上的姚黃牡丹是個什麼樣兒。
結果那件宮裝一抖開,就瞧見前襟兒上被剪子劃了好大一個口子。
皇上一見便不高興了,隻是隱忍著不發。
他又問了那二等宮女幾句,可那宮女隻翻來覆去的說些場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