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忌要是還能在此次春獵中脫穎而出,龍顏大悅,賞賜必然豐厚。
“好了婉寧,你看看場上的貴女們,有哪位像你這樣沒有規矩?快些坐下來,一同靜候好消息。”
陳氏表麵上佯裝斥責,臉上卻顯露出寵溺的神情。
在她心裡,無論沈婉寧做了什麼,都是最好最棒最厲害的。
沈鳶不想看她們上演母女情深的把戲,彆過臉裝作沒有聽見。
“要是陸大哥也能參加該有多好?我記得初見到陸大哥時,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可惜現在……”
沈婉寧垂著眼,露出滿滿的惋惜。
在陳氏看來,她憐憫旁人,宛如菩薩一樣的心腸。
沈鳶卻對此置若罔聞,看起來完全不關心。
陳氏哀歎一聲,拉過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問:“那日王姐姐請你去遊湖,你與承淵,進展的還順利嗎?”
沈鳶不露痕跡的將手抽出,淡淡回答:“母親難道忘了嗎?是我將張姐姐推入湖中,惹得婉寧被魚刺傷,險些遭來父親的毒打。”
陳氏霎時反應過來。
是啊。
那日在府上明明鬨的沸沸揚揚,她怎麼忘了呢?
還是說,自己真的沒有將阿鳶的事情放在心上?
反觀婉寧,昨兒一日三餐吃了什麼,佩戴的什麼發飾,穿的什麼衫裙,她竟然能準確無誤的說出來!
察覺到這些偏心的舉動,陳氏麵色有些難堪,柔聲解釋道:“怪我記性不好。那你與承淵他……可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母親這麼關心我跟陸承淵之間的事情,難道是已經備好成親的嫁妝,等著新姑爺上門來將我接走?”
沈鳶語氣清冷,平靜如水的眼神落在陳氏身上,讓她不由得有些心慌:“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你好不容易回來我身邊,我疼愛還來不及,怎麼會想要你即刻出嫁呢?”
她的心慌點來自於,嫁妝二字。
沈鳶心中明白的很,陳氏已經將自己當作外人了,也自然不會為她準備嫁妝。
並且,還覬覦著祖母留下的私產。
“是啊姐姐,你不成親也沒有關係的,父親和母親都願意照顧你一輩子的!”沈婉寧笑吟吟的轉向陳氏:“是吧母親?”
陳氏麵色有些不虞,沒有正麵回答,借口身子不舒服先退下去了,離開時嘴上暗自嘟囔一句:“哪有女兒家不嫁人的……”
沈鳶淡笑不語。
此時,隱秀山的某一處上空,一股玫紅色的煙霧緩緩上升,整個圍場都能看得見。
“有人率先抓到獵物了!”
不知是誰高聲喊了一句,圍場上的氣氛頓時喧鬨起來。
沈婉寧鼓掌叫好:“定是都督才有此番能耐!”
隔壁席間的張嫣然忍不住接了句:“張口閉口就是你的都督,生怕旁人不知曉那是你的未婚夫?”
沈婉寧頓時臉紅解釋:“張姐姐,我隻是一時激動罷了……”
“行了行了!我不過接句話而已,彆往心裡去。彆又哭哭啼啼的,到時候都督怪罪起來,我可擔待不起!”
對於她的習性,張嫣然了然於胸,語氣裡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相鄰的席廳都聽聞到了,紛紛捂嘴低笑。
沈婉寧不敢再吱聲,眼淚也不爭氣的掉下來。
沈鳶瞥見她那副宛如受氣包的模樣,伸手夾了塊糕點放在她的碟中。
“將你對付我的招數,用在她們身上,不會有人是你的對手。”
一滴淚滾落在桌沿上。
沈婉寧垂眼微顫,心虛轉瞬而逝,低聲解釋:“姐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