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到蘇茜學姐將一名言靈為“鐮鼬”的b級血統學生從精神病院招收過來後,他們前往下一站的目的地,東京。
(值得一提的是,蘇茜學姐不愧是楚師兄的全能小助手,有她在,楚師兄這樣的殺胚竟然不打算直接劫獄,而是走正常流程了!而且速度還挺快的!真讓路明緋感到羞愧,她應該至少學一學怎麼擦屁股。)
和上次偷渡不一樣,這次他們直接坐飛機到成田機場——畢竟隻是正常的招生工作而已,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屠龍任務,沒有什麼值得躲藏的。這麼一說,還有點懷念當年一落地就被警察追殺,瘋狂飆車跑路的刺激感。
路明緋當然很激動啊,以至於把理查德的憂鬱全部拋在了腦後,興高采烈地用qq發消息,告訴好友“繪梨衣のduck”自己即將前往東京的消息。
她馬上就要見到繪梨衣了!
興奮過後,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讓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在上一世,他其實早就注意到繪梨衣乘坐的車輛並不是駛向機場的,而是駛向紅井,le上的定位功能不會有錯。按說他應該衝過去救那個喜歡自己的女孩,或者至少警告她一聲,你行駛的方向不對,如果她能夠看見,多少提高一點警惕
但是他在乾什麼?他在高天原的地窖裡喝酒,喝得爛醉,告訴自己沒事兒的,也許隻是定位錯了,也許隻是蛇歧八家另有打算。心裡還琢磨著也許繪梨衣並不是真正喜歡自己,他們的感情都是假的雲雲,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
他不知道那時候繪梨衣把他們在一起的所有照片都存了起來,在背後蠢萌蠢萌地標注,每一句都試圖表達“我喜歡某個人”,而且還把自己的玩具的標簽全換了,使這些珍貴的,不多的陪伴物成為他們共同的所有物——她的整個世界裡隻有那個叫“小櫻花”的男孩一個人。
而他還覺得,用1/4條命拯救她不值得。
他至今仍然記得那些標簽,“sakura&繪梨衣のrikkua”、“sakura&繪梨衣のduck”、“sakura&繪梨衣のkiiroitori”他在夢中見過無數次,一次又一次地將那些小玩具一個個翻到底部,正如他曾經在夢中一次又一次見到乾枯的繪梨衣一樣
要是他能早來那麼幾十分鐘,也許還能趕得上,可是太遲了。他的懦弱,他的無能,他的猶豫,最終害死了這個唯一全心全意愛著他,眼睛裡隻有他的女孩。
重來一次,繪梨衣還是活著的,她還有機會。
可是內心的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聽起來很像那個喪氣的家夥諾頓)卻告訴她,她這是在自欺欺人,這個繪梨衣不論和前世的那個多麼相似,終究不是同一個。即使你能拯救這個繪梨衣,也永遠拯救不了在上一條時間線上,已經死去的那個,你最終還是辜負了一個愛你的女孩,沒有挽回的機會,這種愧疚將會繼續伴隨著你,直到永遠。
路明緋搖了搖頭,用儘全力擺脫這種絕望的想法,她現在可是重生歸來天胡開局,事情總要往好的方向想,怎麼能一直停留在上一條時間線上呢?
但是腦海裡那個聲音依舊不肯消停,你是唯一記得上一條時間線上的人了,因為在回溯過程中,你已經摧毀了整條時間線,連同那條時間線上生活的所有人,你怎麼可能,你怎麼膽敢拋下過去,向前看呢?為了那些曾經存在但已經湮滅的人,你也應該永遠背負著所有的挫敗、所有的愧疚、所有的絕望,你不配享受這條時間線上的喜樂。
楚子航在飛機上給她科普日本分部:“日本分部並不是學院的派駐機構,而是學院和日本混血種家族合作設立的。這個家族被稱作‘蛇歧八家’,分為三大姓和五小姓,全部都是混血種,他們上千年一來一直坐鎮日本黑道,任何黑道首領在打下一片地盤之後都得親自去蛇歧八家的神社‘燒香’,表示遵從蛇歧八家製定的黑道法律,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發展幫會。”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這些了,但是路明緋還是裝作天真地問:“黑幫不違法嗎?在我們中國可是要被直接槍斃的。”
“事實上確實不違法,”楚子航說,“日本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允許黑道組織依法存在的國家。比如說三合會號稱日本最大的黑道組織,而且是個合法社團,日本法律隻追究犯罪的人而不追究犯罪的組織。”
以前路明非會覺得這樣很酷,但是在真正見識過黑幫火拚的殘酷,看著善良的麻生真小姐為了掩護他們逃跑而死在暴走族的槍下時,他才意識到這樣的組織,無論多麼“正義”,多麼“合法”,終究是邪惡的,試圖維持這個邪惡帝國的秩序的蛇歧八家則更加卑鄙和肮臟。
當然,講義氣的個人還是不缺的,比如象龜大家長,比如那個後來當了執行部部長的烏鴉,隻可惜好人都命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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