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這件事兒簍子捅得有多大。
雖然是晚上,但是源氏重工可算是鬨騰起來了,幾位家主聽說源氏重工有死侍襲擊,然後親眼看見了這個如地獄一般的隱藏地下空間,以及被水銀灌死正在無害化處理的龍形死侍,都不由得麵色慘白——宮本家主的現任家主宮本誌雄是個科學家,是個工程師,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麼惡心的場景,一不小心還踩爆了一隻死掉的死侍胎兒的屍體,當場就“嘔”地吐了一地。
“沒想到,沒想到竟然”風魔小太郎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忍者了,親眼見證過蛇歧八家因戰爭四分五裂,又親眼看見這個名為橘政宗的男人將家族團結在一起,從此以後家族蒸蒸日上,甚至還有了一位真正的“皇”作為他們未來的領袖。
他打心眼裡尊重橘政宗,他做到了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很多家族裡的年輕人都非常崇拜這位有勇有謀的長者,將他視作偶像。可是誰又能想到,這位在外麵形象光芒四射的大人物,竟然有這樣齷齪的、不可饒恕的秘密?
他想要假裝看不見,告訴自己政宗先生這樣做,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他的心裡甚至已經開始為彆人找理由——但是他找不到。不論是什麼原因,政宗先生的隱瞞都能夠被視作對他們的血統,他們恪守的家規的背叛,更何況這個秘密今天切切實實地傷害到了他人,執行局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優秀的乾部,他走進來的時候,救護車還在拉用白布遮蓋的屍體去殯儀館。
“政宗先生到了,希爾伯特·讓昂熱校長正在來的路上,希望我們能給他一個交代。”這個時候,櫻傳來消息。
而在另一邊,路明緋不情願地躺在病床上,身邊是楚子航、源稚生和繪梨衣。這個病床就在繪梨衣房間的隔壁,那個她前世記憶中有大量叫不出名字的醫療器材的房間。
“講真,我不用,我真的不用!”路明緋說,看著眾人的目光略微有些心虛,“你看我精神狀態很良好啊,我沒有任何失控的征兆,我現在隻需要想辦法把該死的鱗片去掉就行了,問題應該不大。”
更重要的是,不能讓自己的血落在蛇歧八家的人手裡!萬一讓赫爾佐格那個老東西染指,鬼知道能製造出一個什麼怪物啊!她這樣的怪物,全世界一個就夠了!
繪梨衣皺緊眉頭,舉起寫字的小本子,“繪梨衣擔心sakura,繪梨衣在戰鬥的時候出不去,幫不了忙,但是我平時用的血清可以消除龍化狀態,sakura不會有事的。”
路明緋歎了一口氣,“我真的沒事兒。”說真的,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現在她全身的肌膚因為龍鱗生長,生生掉了一層,龍鱗下麵是全新的皮肉,而外麵這一層則像是“畫皮”中被褪去的人皮一般,稍微一扒拉就剝落下來。
前世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麻煩啊她感覺萬分頭疼。楚子航在戰鬥中開啟“暴血”,確實也會生長出鱗片,但是龍血冷卻下來之後,因為沒有足夠的龍類基因表達,鱗片會在十分鐘內消退——而她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
該死的,就不能讓鱗片掉下來嗎等等,真的開始掉下來了!
路明緋扒拉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鱗片,那指甲大小的青黑色鱗片竟然輕而易舉地脫落,像是掉了一根頭發一樣,沒有任何明顯的痛苦,其他的鱗片也紛紛落地,露出下麵新生的嬌嫩皮膚。
“你看,我就說我能恢複正常吧。”路明緋說。
然後她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現在她的狀態,必須把自己全身的皮膚,或者至少下方生長了鱗片的皮膚全部剝離下來,然後再剝離鱗片,才能變回正常狀態下的自己!這個場麵也太恐怖太血腥了吧?合著就真是“畫皮”裡的女鬼咯?
“你們先離開吧,我自己一個人就能處理好。”路明緋對三人說。
楚子航英挺的眉毛不由得皺了皺,“你一個人?不需要有人幫助嗎?”
然後他驟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提議和暗示有多麼過分,雖然大大咧咧的和所有男人當女兄弟,但是她仍然是一個女孩啊?要是他留下來為她處理傷口這樣的行為過於私密了,甚至有可能引起對她非常不好的謠言,她當然不可能同意。
可是萬萬沒想到,路明緋竟然這樣說:“讓源師兄留下來吧,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覺得我們非常有必要私下聊聊。”
楚子航驚訝地看上身邊的源稚生,萬萬沒想到路明緋竟然讓一個剛剛認識一天的男人為她處理傷口?這實在是他的內心有什麼東西在翻滾,讓他恨不得當場搖晃著路明緋的肩膀讓她清醒些,有恨不得一道砍了身邊這個男人。
他不太願意承認自己是嫉妒了。
他告訴自己,路明緋是個成年的女孩了,自然有自己的選擇,剛才的戰鬥所有人都看見了,路明緋就是一個人形絞肉機,真要打起來源稚生雖然強得離譜,甚至遠強於卡塞爾學院的至強者愷撒(楚子航在心裡把這個位置讓給了對手,畢竟他修煉了某些不為人知的秘法,不能再這樣簡單地比較),但估計也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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