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府,趙春花抱著李小虎、李秀芝嚎啕大哭。
過去這一個多時辰,趙春花不僅後悔,甚至還有些嫉恨上了陳浪。
家裡所有的災厄,都是豆腐帶來的。
不做豆腐,李小虎就不會被趙家人打斷腿。
不做黴豆腐,李小虎就不會被官差帶走。
但現在李小虎回來,趙春花心裡這份嫉恨就徹底消失了,隻留下了後悔。
她很清楚,這件事兒根本怪不著陳浪,罪魁禍首就是那些見錢眼開的官員。
因為盛褚良跟她說,對方扣押李小虎姐弟,目的就是想要得到黴豆腐的配方,隻要陳浪把配方交出去,一家人就能平安回來。
以陳浪的本事,隻要獲得了功名,再回過頭來掙錢也來得及。
現在之所以處處受製,本質上還是因為無權無勢。
而自己雖然是舉人,可是得罪了同僚,除了在讀書這件事兒上給陳浪幫助外,彆的是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經過一番安撫後,趙春花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她走到陳浪麵前,深深的鞠了個躬,道:“姐夫,對不起。”
陳浪愕然:“春花,你這是做啥?你沒什麼地方對不起我啊。”
趙春花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姐夫,剛才你被官差帶走後,我心裡恨你要死。”
“不道歉,我良心難安。”
陳浪道:“春花,你願意跟我說,姐夫真的很高興。”
“但這件事兒,你沒必要道歉,因為你恨得沒有錯,自從姐夫讓你跟小虎做豆腐,你們家就接連遭災,姐夫真的很對不起你們。”
說完,還了趙春花一個深鞠躬。
李小虎急忙上來拉起陳浪,同時還瞪了趙春花一眼:“你這婆娘,真的是不知好歹,咱家能過上好日子,不都是托了姐夫的福呢,你這是忘恩負義!”
李秀芝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話說開就行了。”
“何況眼下危局並沒有解除呢。”
“二郎,你把黴豆腐的配方送出去了嗎?”
陳浪搖了搖頭,道:“抱歉,這件事兒我隻能跟老師交流。”
“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盛褚良聽到這話,就表示自己先去書房,陳浪處理完家裡的事情後,就過來找他。
送走李小虎兩口子後,陳浪來到了書房。
盛褚良道:“說吧,為難你的是誰?”
陳浪道:“廣陵府通判,閆孝國。”
盛褚良的眼睛驟然眯成一條縫,道:“居然是他?這廝是皇帝撈錢的白手套,扣押秀芝、小虎,就是奔著黴豆腐配方來的。”
“你給他了?”
陳浪搖了搖頭,把莊園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盛褚良背著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良久之後,感慨道:“你小子是真命硬啊。”
“唯一脫身的辦法,都被你抓住了。”
陳浪道:“老師,你的意思是,閆孝國就是想殺了我,搶奪黴豆腐的配方?”
盛褚良點了點頭:“沒錯,這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但他為什麼要求那幅字呢?”
“你剛才說,那幅字是誰送給他的?”
陳浪皺眉回憶了一會,道:“好像是什麼祝郡公。”
盛褚良眉頭緊鎖,道:“祝……祝……祝穗安?”
陳浪問道:“老師,這個祝穗安是什麼人?”
盛褚良道:“此人文官出生,但極其善於打仗,昔日遼國南下,秦州大都督李世榮,率領忠武軍一路打到了遼國腹地,後來被陛下召回,李將軍被卸了兵權,押解回京。而接管忠武軍的,就是祝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