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狀元,三朝元老,朝堂的清流砥柱,曾先後擔任過太子太傅、尚書左仆射、文淵閣大學士,政績卓然,桃李天下。
雖然這幾年有所消沉,但誰也無法否認他曾經取得的輝煌,放眼整個秦州路,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在這方麵與蕭鬱相提並論。
安居在廣陵府這些年,不論是廣陵府本地的官,還是秦州府的官,每逢過年都要登門拜謁,聆聽教誨,而那些路過此地的官員、朝堂指派的欽差,也會登門拜訪,即便吃閉門羹也得去,因為這關係到一個態度問題。
而今士林黨逐漸掌控內閣,作為士林黨旗幟般的人物,被陛下重新啟用,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陳浪這家夥,竟然能跟蕭鬱談經論道,還得到對方的褒獎?
季家輝一度認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府衙門口的考生,感覺跟季家輝是一樣一樣的。
他們不願意相信陳浪的話,因為跟蕭鬱談經論道,對於天下學子來說,是一份堪比中狀元的榮譽。
可他們又不得不信。
因為這種話做不得假,隻要季家輝派人去蕭家打聽,真相就能大白。
陳浪敢這麼說,就一定不怕季家輝派人去打探。
“當初蕭家小廝抓陳浪的時候,態度何其的惡劣,沒想到反倒是成全了他。”
“搞得我都想重演一遍陳浪的行為了,等我被抓進蕭家,說不定也能跟蕭學士談經論道呀。”
“得了吧,就你這榆木腦殼,府試都過不了,還想跟蕭學士談經論道?你要是這麼做,多半是被蕭家的小廝亂棍打出。”
“有了蕭學士的蓋章認證,陳浪身上的風波,算是可以徹底平息了。那三首詩,都是他所寫,以後廣陵府天才這個名號,要從柯錦頭上,挪到陳浪頭上咯。”
“可是他還是有可能作弊啊。”
“臥槽兄弟,你還能再蠢點嗎?陳浪才學都到這份上了,用得著作弊?並且聶學正還說了,因為陳浪的字跡跟他有些相似,還故意打壓了一下陳浪,否則陳浪的成績,有可能進入一榜前五的。”
“陳浪的卷子我也看過,也沒有那麼厲害吧。”
“他不厲害,你厲害?那你去跟蕭學士談經論道去啊。”
季家輝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聲音也變得無比的和藹可親:“既然你能得到蕭學士的認同,說明你的才學確實有過人之處。”
“這樣吧,我在出個題,你以此題目賦詩一首,如果水平還能跟之前三首詩一樣,所有加注在你身上的質疑,都將是一場誤會。”
“以你的才學,現場賦詩應該沒有難度。”
陳浪輕蔑的笑了。
倘若季家輝一開始就是這個態度,他倒是不介意現場“背”詩一首,替自己討個清白。
可自己剛才已經說了,這場審訊,是你死我活之局,季家輝卻還想重拿輕放,用“誤會”把之前的種種全部掩蓋過去。
這要是答應,豈不是顯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軟柿子?誰都可以來捏兩把?
所以,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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