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相皖話音才落,便見貝殼外站著一個少年,赫然便是溫南新。
也不知道他在那兒徘徊了多久,臉上透著躊躇。
其實他從餘相皖醒時便知道了,隻不過糾結著怎麼說開場白,後來見倆人敘舊,他自然是不好貿然打擾。
直到聽見餘相皖主動問及他,這才正了正色赧笑著上前。
“小師弟。”
餘相皖對著他溫和的笑了笑,道。
“南新師兄怎的不進來?”
溫南新憨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是來告辭的,我宗門任務還未完成,雖然是長期任務,但再過幾月便該逾期了。”
本來逃離那無形牢籠之後便要離開的,可當時他們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又偶然發現在這貝殼之中並不會受到外界海水重壓的影響,所以他便在此調養了幾月。
且餘相皖一直未醒,他也擔心。
餘相皖聞言了然,不過當日他們三人分開時溫南新分明是與桑榆一起的,怎的突然就被困囿於此了?
“南新師兄當日不是與桑道友同行嗎?桑道友呢?”
“與她一起行了兩日,我忽然有點私事要辦,所以我們便分開了。隻不過沒想到會被卷入那牢籠之中。還要多謝小師弟和小七師弟,不然僅憑我一人之力,肯定無法逃出來。”
聽聞是私事,餘相皖也沒再追問,當時隻見溫南新不見桑榆,他還以為桑榆已經遭遇了不測,沒事就好。
幾人道了彆,溫南新離開之後,餘相皖拗不過葉枕安,又休養了幾日,這才準備離開這處海底。
出了貝殼,離開葉枕安親手布置的那片海域,隻餘一地荒蕪,半點旁物不見。
看著截然不同的兩處地方,餘相皖心中腹誹,葉枕安這廝不會把周圍的海草都薅禿了吧?
不然那些海魚看見葉枕安為啥倏地一下就扭頭遊開了?
一月後,旭日初升,風平浪靜。
一青一紅兩道身影忽地從無儘海域中心躍出來,激起千層浪。
餘相皖看著自己濕瀝瀝的衣衫,運起冰心極焱覆蓋全身,不過片刻,便將衣袍全然烘乾了。
施了一個清潔術,這才看向一旁的葉枕安。
隻見他衣冠楚楚,早已拾掇妥當。
餘相皖不禁感歎,火靈力就是方便哈。
“師兄接下來打算去往何處?”
葉枕安聞言,以為餘相皖是不想與他一道,神色略有些黯然。
“不知,行到哪兒便是哪兒。”
餘相皖朗然一笑,如徐風輕輕拂過心間。
“師兄,一起嗎?”
葉枕安愕然,心中還沒反應過來,便率先點了頭。
乍然看見葉枕安這副模樣,餘相皖不由莞爾。
他們是師兄弟,一起曆練也無可厚非。
況且他和葉枕安早已將那事說開了,即使他之前是有那麼一點兒微末的朦朧好感,但現在應該也沒了。
兩人日夜兼程,終於在一月後到了夜郎古國。
此行是他們商議之後的決定,反正也不知要去哪兒。
傳聞夜郎古國但凡是行過的魂靈,都會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