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再往外靠,可就要掉下去了!”徐舟野看著楚雲驍不斷向外傾斜的身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連忙出聲提醒道。
楚雲驍聽到這聲呼喊,身形猛地一頓,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窘迫之色。
他緩緩轉過頭來,看向一臉戲謔的徐舟野,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幾下,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委屈之意,輕聲道:“朕也不想……皇後就彆再為難朕了。”
看到楚雲驍這般模樣,徐舟野心中的惡趣味頓時被完全激發出來。
他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臣隻是怕冷,想抱著陛下取暖。”說著,還故意朝楚雲驍又靠近了一些。
楚雲驍見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但依舊難掩其中的沙啞:“你那哪裡是取暖?分明是……”
“是什麼?”話未說完,便被徐舟野打斷。
他主動將身子更緊地貼向楚雲驍,雙手更是開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輕輕遊走、肆意撩撥起來,口中還喃喃低語道:“陛下的身體好燙……”
感受到徐舟野的舉動,楚雲驍隻覺得一股熱流自體內湧起,直衝腦門。
他拚命壓抑著自己那已經明顯紊亂的呼吸,抬起一隻手用力摁住徐舟野那雙正四處點火的小手,沉聲道:“夜已深,還是儘早歇息吧。明日鶴遠就要出發前往連州賑災了,想必他會一大早就趕來向皇後道彆。”
聽聞此言,原本還沉浸在逗弄楚雲驍樂趣中的徐舟野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鶴遠要去連州賑災?”
楚雲驍微微頷首,緩聲道:“嗯,此去也當是一次難得的曆練。”
徐舟野沉默了片刻,突然間,他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迅速飄回到了前世。
在上一世,負責連州賑災並安撫流民的人是越王。
那時候,越王所在之地與連州相距較近,因此能夠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提供援助。
越王為了救援,幾乎傾儘了整個越王府的財力物力,甚至不惜拖著自己久病未愈的身軀,也要親自出麵安撫民心。
正是憑借著這份無私的奉獻精神和對百姓疾苦的深切關懷,越王漸漸地贏得了民眾的衷心擁護和愛戴。
而待到朝廷派遣官員前去支援之時,局麵已然被越王扭轉。
原本動蕩不安、民不聊生的連州,在越王的努力下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機與秩序。
想到這裡,徐舟野心中的疑慮越發深厚。
“越王啟程返回封地至今,應該有些時日了吧?”徐舟野收回思緒,轉頭向楚雲驍問道。
楚雲驍略作思索後回答道:“大約已有四五四日了吧。怎麼突然想起詢問此事了?”他的語氣平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徐舟野稍作停頓,然後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若是此次越王未能前來參加中秋家宴,想必以他與連州之地如此之近的距離……”說到此處,他故意停住話語,用一種試探性的目光望向楚雲驍。
隻見楚雲驍的臉色依舊十分平靜,絲毫沒有因為他貿然談論政事而顯露出半點不悅之色。相反,楚雲驍輕輕點頭,表示讚同地道:“惠民利己之事,倒也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聽到這話,徐舟野暗緩緩收斂眼眸。
前世的他並未過多關注朝堂政事,隻有偶爾與自己的父親交談時,才能夠從父親口中略知一二。
關於越王,他所了解到的情況也相當有限。隻曉得越王似乎跟皇室中的所有成員之間的關係都是那種不鹹不淡、若即若離的狀態。
哪怕是他常掛在嘴邊要敬孝的太後,也並未與之頻繁往來,平日裡都是低調行事。
除卻連州賑災之際,越王的出手收獲了不少民心,引得不少關注。除此之外,關於越王其他方麵的事情,他實在是所知甚少,也沒有花費心思去深入探究。
再後來他禁足鳳鸞宮,更是消息閉塞,到死他都未曾知曉外界到底發生了何等天翻地覆的變化。
故而他也不好確定這越王到最後是否有過叛變,是否與楚雲驍有過正麵衝突……如今他這樣貿然一問,確有不妥。
哪料到楚雲驍就差直白地告訴他,越王確有謀逆篡位的野心。
楚雲驍看著徐舟野此刻有些失神發呆的模樣,忍不住微微一笑,開口問道:“皇後是覺得此次災情,越王會插手乾預?”
徐舟野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緩緩地開口說道:“先前臣觀越王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在皇宮裡多停留一些日子的,沒想到……”
“沒想到這災情一起,朝臣還未上奏之前越王便已事先趕回封地。”楚雲驍笑著接過他的話說道。
“那鶴遠這次過去,會不會……”徐舟野擔憂道。
楚雲驍輕輕地翻了個身,將徐舟野溫柔地攬入懷中,安慰道:“皇後大可放心,若是連這麼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那他這個太子之位又怎能讓眾人信服?況且還有裴侍郎陪同前往,定然不會讓鶴遠受到半點委屈的。就算沒有裴侍郎跟從,依著鶴遠那性子,他不主動去招惹彆人已是祖上積德,哪裡還輪得到他被旁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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