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剛剛破曉,楚鶴遠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鳳鸞宮,準備道彆。
當他踏入宮門時,卻驚訝地發現他的父皇和父君早已等候在此。
隻見父君身披一件厚厚的披風,而父皇則衣著相對單薄,緊緊地挨著父君,靜靜地站在院子中央,仿佛知曉今日他必定會前來一般。
不僅如此,父君還細心地準備好了許多過冬的衣物和充足的乾糧,整齊地擺放在一旁。
徐舟野走上前,親手將這些物品遞給楚鶴遠,並一遍又一遍地叮囑著途中需要注意的事項,要記得時常寫信報平安。
楚鶴遠心中滿是感動,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他接過那些飽含關懷的物品,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一定會牢記父君的囑托。
在隨後前往連州的漫長路途上,楚鶴遠的心情始終難以平靜下來。
他一路上對十安滔滔不絕地講述著父君的種種好處,誇讚他的體貼入微、關懷備至。
十安默默地聽著,耳朵裡都快要被楚鶴遠念叨出老繭來了。
他忍不住笑著打趣道:“太子殿下,其實陛下也是非常關心您的呀,怎麼不見您提及一下陛下呢?”
聽到這話,楚鶴遠先是一愣,隨後沉默片刻,緩緩抬起頭看著十安,一臉無語地說道:“父皇平日裡總是喜歡恐嚇孤,那次數可比關心孤的時候多多了!”
說完,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起來。
十安聽後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想這倒確實是事實,讓人無法反駁。
就這樣,兩人有說有笑地繼續踏上了前往連州的旅程。
*
“太後啟程去寧佛寺為民祈福了?”徐舟野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禁微微蹙起眉頭,原本拿起弓箭準備射擊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他心中暗自思忖著太後此去的目的以及可能帶來的影響。
一旁的清禾連忙應道:“是啊,殿下。就在您歇息的時候,太後娘娘已經悄然啟程了。臨行之前,太後娘娘還特意吩咐過,說是此次出行要保持低調,不必為她送行呢。”
徐舟野聽聞此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重新拉緊弓弦,將箭頭瞄準遠處的靶心。
隻聽“嗖”的一聲,箭矢如閃電般飛馳而去,精準無誤地射中了靶心。
看到自己這一擊命中目標,徐舟野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欣喜之色,而是緊接著又從箭筒裡抽出一支箭鏃。
“那陛下可曾前去送行?”徐舟野一邊搭箭上弦,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
“自然是去了。”清禾輕快地回答道,“而且陛下還與太後娘娘寒暄了幾句。當太後提到您的時候,陛下便以您身體略有不適未能到場為由,替您擋了回去。”
徐舟野聞言,嘴角輕輕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自語道:“如此說來,那我是不是應該回宮好好裝一裝病才好?”
正當此時,一個清朗而沉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那倒不必。”
徐舟野聞聲一怔,手中的動作瞬間停住。
他握著弓箭的手緩緩垂落,轉過頭來,隻見楚雲驍正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著這邊徐徐走來。
陽光下,楚雲驍身著一襲白色織金龍袍,身姿挺拔,氣宇軒昂,威嚴之中透著幾分柔和。
徐舟野凝視著逐漸走近的楚雲驍,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他靜靜地看著楚雲驍走到自己身前。
楚雲驍上前一步,伸手搭過徐舟野握著弓箭的右手,幫助他調整姿勢,一同將箭頭再次對準了靶心。
隨著兩人手臂的發力,箭矢瞬間離弦而出,帶著淩厲的風聲直直飛向靶心,又是一次完美的命中。
楚雲驍微微低下頭去,將下巴輕輕地抵在了徐舟野的肩膀之上,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戲謔笑意,輕聲說道:“如何?朕這技術,可得皇後認可?”
徐舟野聞言,白了他一眼,然後稍稍用力,從他溫暖的懷抱之中掙脫出來。
澄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之色,意有所指地嘲諷道:“嗯……尚可,但……還是不夠到位。”
麵對徐舟野這番略帶挑釁意味的話語,楚雲驍不僅沒有絲毫惱怒之意,反倒是揚起唇角,緩聲道:“口是心非。”
說罷,楚雲驍再次伸出雙臂,將徐舟野重新擁入懷中,接著問道:“此次秋獵,皇後可要隨行?”
徐舟野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陛下隻管去便是,臣就不去湊熱鬨了。”
楚雲驍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侃之意回應道:“朕還以為,皇後此刻拿起弓箭,是準備想在秋獵上大放光彩。”
徐舟野輕笑,“臣是皇後,沒法像從前那般進入圍獵場,去了也隻能在行宮待著,那還不如在宮裡。”
楚雲驍不以為意:“皇後若是真想進圍場一試身手,朕自當應允,又有何不可?”
徐舟野聞言,隨即轉過身來,抬起頭,如水般清澈的眼眸直直望向楚雲驍,柔聲道:“陛下為了臣做的夠多了,可不能一再地為臣破例,省得落人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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