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麼?長樂王您剛才說什麼了?我怎麼沒聽見啊!”
長孫安業故作耳聾的說道。
李幼良腳步一頓,然後扭頭看向長孫安業:“真沒聽見?”
“嘿嘿,也不是完全沒聽見,類似的話,彆人也這樣說過。”
長孫安業訕笑著走了過來。
李幼良打量了他一眼,皺眉道:“誰說過?”
“義安王,李孝常!”
“他?”
李幼良的眉頭皺得更高了。
然而,正當他準備追問的時候,門外忽地傳來了一道稟報聲:“啟稟郡王,布思力的人已經來了,貨物也到了!”
“嗯,知道了。”
李幼良隨口應了一聲,然後擺手道:“走吧,我們先過去看看!”
“是!”
很快,長孫安業就跟著李幼良去了都督府後院的一座庫房內。
此時此刻,裡麵有幾個身穿皮毛裘衣的異族大漢,正在與幾名賬簿先生清點貨物。
“小人參見郡王殿下!”一名負責把守倉庫大門的士兵,朝李幼良恭敬行了一禮。
那名叫布思力的異族大漢,立刻笑著迎了上來:“長樂王,我的朋友,我們又見麵了!”
“嗬嗬,布思力,這次出貨,你又要賺一大筆錢了!”李幼良笑著調侃對方道。
“能跟長樂王做生意,賺不賺錢倒是其次的,主要是想跟您交朋友,我們大汗也時常掛念您啊!”
“是麼,代我向頡利可汗問一聲好!”
“那我回去通知我們大汗,讓他有空來看看?”
“哈哈哈!”
李幼良仰頭大笑,而後果斷擺手:“大可不必!”
“嗬,我聽說,你們大唐的皇帝,最近在削減封王,應該不會影響到長樂王吧?”
“哼!”
李幼良冷哼一聲,頓時露出不悅的表情:“好好做你的買賣,管這些做什麼?”
說完,就不再理會布思力,轉頭朝那幾名賬簿先生道:“清點得如何了?”
“回郡王,已經清點得差不多了,就差一些香料,還需要驗貨!”
一名年紀較大的賬簿先生,躬身說道。
李幼良聞言,不耐煩地擺手道:“行吧,這裡的事就交給你們了,等清點出來,全部交給長孫大人,讓他帶回長安銷售!”
“是!”
說著,李幼良忽地想起什麼似的,再次看向布思力,道:“我看最近突厥動作頻繁,是不是你們那兒發生了什麼事?”
“啊?這”
布思力似乎沒想到李幼良會問這個,不由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也隻是反應了一瞬,就打著哈哈道:“哪有什麼事兒發生,就是日常練兵。您也知道,咱們大汗不像你們皇帝,閒不住!”
“嗬嗬”
李幼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道;“隻要不影響我大唐,你們做什麼我都無所謂!”
說著,便沒興趣與布思力閒聊了,帶著長孫安業就離開了。
而目送他們離開的布思力,則下意識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心說好險,若是讓大唐發現草原上正在發生的事,怕是會為草原招來天大的禍事。
也幸虧這個長樂王愚蠢至極,連這麼重要的情報都能忽視。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能順利的做完這趟買賣了。
就在布思力慶幸萬分的時候,跟著李幼良出來的長孫安業,又笑著朝李幼良搭起了話:“那個鹿筋琵琶弦,我已經給太上皇了,太上皇喜歡得不得了啊!”
“嗯,太上皇對我不錯,我呀,也知道他的雅處!”李幼良點頭說道。
長孫安業看了他一眼,心裡一陣計較,隨後試探性的道:“如果太上皇不是太上皇,恐怕少不了郡王的好處”
“你什麼意思?”
李幼良腳步一頓,不由轉身看向長孫安業。
“啊?這個”
長孫安業嚇了一跳,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太上皇原本不是太上皇,後來成了太上皇,如果太上皇不是太上皇,那郡王這麼惦記他的好,他難道不會念在這份情義上,將郡王調離這苦寒之地嗎?”
“哦,我明白了,如果太上皇不是太上皇,就沒有郡王降一等了!”
“哈哈哈,到底是自家人呐!一點就透”
“哼!”
李幼良冷哼打斷了長孫安業誌得意滿的笑聲,沉沉地問:“長安那邊,還有什麼消息?”
“這個”
長孫安業思忖了片刻,道:“陛下登基之後,大改律法,整肅朝綱,廢棄了很多武德朝的政令,罷黜了很多官員,也擢升了不少官員,大有將武德老臣趕出朝堂的架勢!”
“嗬,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足為奇!”
“是啊,一朝天子一朝臣,就連封德彝,宇文士及這樣的老臣,陛下都沒講一點情麵”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彆的,除了削減封王,好像就沒有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說著,長孫安業又想起了什麼似的笑道:“張婕妤沒有封上皇後,後來成了太上婕妤,心有不甘呐!”
“嗬,張狐狸倒是野心不小!”李幼良冷笑一聲,又話鋒一轉:“不過封皇後之事,咱們也插不上嘴!”
“可是”
長孫安業意味深長地道:“沒封上皇後之人,能插手不少事情啊!”
李幼良眉毛一挑:“她能插手什麼?”
“幫太上皇複位!如何?”長孫安業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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